……各種滋味紛至沓來。
太醫終於問完了,手也收了回來,臉上也不怕不驚了,站起身笑眯眯地向著胤禛行了個禮。
“太醫,福晉這究竟是怎麼了?”胤禛的心放了下來,看太醫的臉色,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才對。
他的心中突然就是一動。
太醫笑呵呵地對他說道:“回貝勒爺的話,福晉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然後才說道,“恭喜貝勒爺,賀喜貝勒爺,福晉這是有了身孕了”
一瞬間,狂喜幾乎就將胤禛的整顆心都給淹沒了他頭一次在外人面前失去了儀態,不顧一切地抓住了太醫的肩膀,大力搖晃著,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福晉有孕了?”
太醫年紀大了,可經不起他這樣的折騰,頓時便有些頭昏腦漲。好在還記得該怎麼說話,趕緊斷斷續續地說道:“回……回貝勒爺的話,福晉……福晉確是有喜了……”
胤禛終於放開了他,一腳跨到晴鳶的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掀起了床幃,看著裡面顯然也是被驚呆了的妻子,欣喜若狂地叫道:“晴鳶,你聽見了麼?你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晴鳶顯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宋氏等人面面相覷,都忍不住從心中顯露出一絲嫉妒和不甘。連著李氏年前生下的小格格在內,胤禛其實已經有過三次妾室懷孕的經歷。可從沒有哪一次,他表現出如此狂喜的神態來,甚至李氏的懷孕還令他勃然大怒,李氏也因此差點就永遠失了寵。
相同的情景,完全不同的待遇,也難怪她們會為此而心有不甘,所謂同人不同命,莫過於此
最初的狂喜過後,胤禛總算是找回了點兒自制,便吩咐小林子趕緊帶了太醫下去,開些保胎安神的藥物。同時還不忘給宮裡送信兒,給費揚古家送信兒,還竟然立刻就要去張羅著找產婆甚至是奶孃。
他這是興奮過度了
宋氏等人見了,厭仄仄的頗感沒趣,卻還是不得不強顏歡笑上前去給晴鳶和胤禛道了喜。胤禛此時心情大好,也懶得追究她們的種種逾矩,只是揮了揮手道:“好了,沒事了,你們也都下去吧。今後福晉要安心養胎,你們也不必一大早過來請安了,有事自然會去叫你們。”
言下之意,就是乖乖待在自個兒的院子裡,別到處亂跑。
宋氏等人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兒了,勉強應了一聲,也不想繼續留下來給自個兒添堵,便一個個都散了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胤禛拉著晴鳶的手,笑道:“太好了晴鳶,咱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晴鳶這時也終於回過味來,漸漸的,喜悅之情也是溢於言表。
她的一雙眼眸柔得能滴出水來,看著胤禛由衷地說道:“妾身終於是不負貝勒爺的厚愛……原本還以為還要過些年生才能懷上的,沒想到……”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
被太醫宣佈了不宜懷孕之後,她本對於這件事情早已淡了念想,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快便來到了他們身邊,說是老天的厚賜還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太過驚訝,以至於她剛開始的時候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如今終於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真是用“喜出望外”這個詞來形容都嫌平淡。
被她這麼一說,胤禛那被喜訊衝昏的頭腦終於是清醒了幾分。他心中一跳,臉色一沉,急忙對一旁的藍兒說道:“去,把太醫叫回來。”
藍兒不明所以,但還是趕緊走了出去。太醫本就還在開藥,不曾離開,此時自然是一叫就到。
“見過貝勒爺。”他很是莫明其妙地看了胤禛一眼,怎麼這位四貝勒的反應總是那麼異於常人呢?他見過不少要當爹的人,卻都不像這位四貝勒這麼……奇怪
胤禛面色嚴峻地看著他,道:“太醫,前些年李太醫說福晉不宜有孕,但不知現在懷孕對她本身有沒有什麼影響?你再來看看。”
太醫方才診脈的時候就並未發現什麼異樣,本想說不必再診了,但一看到他凝重的神色,便將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走上前又仔細給晴鳶把了次脈,盡顯重視和認真,然後才又畢恭畢敬對胤禛說道:“啟稟貝勒爺,福晉顯然這些年調養得極好,尤其是這一年多來,想必用過不少珍貴的藥物。以下官看來,以福晉如今的身子,養育小阿哥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請貝勒爺儘管放心”
聽了這話,胤禛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而晴鳶就想起了過去那一年裡,胤禛時不時就給她塞過來的一些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