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死命關上門,只聽見他的笑聲。我氣得七竅生煙。
葉秋寒確實每天打電話給我,沒有甜言蜜語,沒有羅曼蒂克,只是問問吃什麼,做什麼,再跟平時一樣,和我鬥嘴,舒緩了我莫名的緊張。以前,睡覺就是睡覺。這幾天,卻有點不一樣。有時會想他吃什麼,做什麼,有時會想聽他的聲音,有時會想見他。所以睡眠很淺,就算一陣微風,都會讓我睜眼。
就像現在,我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窗簾在動。我轉個身,想要再睡。陽臺門是關著的,為什麼簾子會動?全神貫注,卻沒有半點動靜。我迅速坐起來,四周無人。再走一圈,檢查了門窗,都關得好好的。神經過敏了?不知為何,不能安心。我開啟房門,燈光從平安房間的門縫漏出來,這夜貓子還沒睡。我走出去,刻意隱藏腳步和呼吸,下樓。亮著小燈的廚房裡,黑影閃過。
有人!
我第一反應是找武器自衛,最近的只有無繩電話,緊握在手裡,總比空手好。輕輕走到廚房邊,看到那人開啟冰箱,拿出礦泉水,往裡面倒東西。
啪——開啟燈,她回過頭來,是個女子,短髮,蒙面,一身黑衣。
“你這個習慣不太好。”我搖搖頭,“不經允許跑進來,還放藥。小姐,您是哪位?說出來,我報警也方便。”
她手裡多了一把刀,二話不說就朝我扔過來。我頭一偏,側面可見銳利刀鋒。這女人很可怕,她眼睛裡強烈的恨意不容我忽略,出手就想殺人。雖然被我當場抓包,也不用殺人滅口吧?我還來不及想明白,她飛身過來,一腳直取我胸口。我再閃開。她又出一腳,踢向我的腦袋。
她三番兩次下殺手,讓我不得不反擊。我後空翻避開她的腳力,雙腳順勢一夾,帶著她的左腳往後。她右腿用力往上蹬,隨我身形齊動,掙脫之後,雙手掐向我脖子。我連翻帶滾,已經起身。眼前一花,她手刀再砍,速度很快,力量很強。我手刀也成,一手擋,一手砍她腹部。她被我擊中,往後退幾步。擋她攻擊的手生疼發麻,也沒討到太大的便宜。
她根本不讓我喘氣,直取我下盤。我跳上椅子,她就踢破。我跳上桌子,她也跳上來。四拳四腳,如雨落地,如槌打鼓,噼哩叭啦,一時好不熱鬧。凡是能用的鍋碗瓢盆全部不浪費,都拿來互相招呼。打到後來,沒有招式,沒有拳法,簡直就是最普通的女人在街頭打架。她抓著我的頭髮,我抓著她的頭髮,在大玩鬥牛。
“女士們,住手吧。”
我們兩個同時停下,平安拿著那女子的短刀,正貼著她的腳踝。只要他一用力,就可挑斷她的腳筋。
平安看著我,嘖嘖有聲,“你打架的樣子還真是特別有女人味。”
這小子分明是在諷刺我亂出招。我白他一眼,跳下桌子,也不管披頭散髮,把那女人拉下來。平安這回把刀架到了她脖子上。
“怎麼回事?”平安問。
“她先跑到我房間,又到廚房,往礦泉水裡倒了東西,接著被我發現,就打起來了。她招招耍狠,想要我的命。”我告狀。
“你是誰?”平安手上一送,刀刃貼緊她的面板。
“夜日讓我來的。”她說。
“胡說,夜日為什麼要殺我?”我和他算得上一條船。
“誰要殺你了?夜日知道藍蒙已經找到你,讓我暗中觀察他的行動。你今天去超市買水,被他們動了手腳,只要喝下,你就死定了。”她完全不怕刀子。
“如果真是這樣,你把水倒了就行,往裡面放什麼東西?”平安也不信。
“試毒劑,想看看對方下了什麼,也想查毒藥的來源。”她理直氣壯。
“你對我招招打要害,手下全然不留情,不是殺我,那是為什麼?”我倒要聽聽她的說法。
“因為我討厭你。”她哼著,“非常非常討厭你。沒想殺你,只想教訓你。”誰知道竟然也能打,而且身手很不錯,她討不了半分便宜。
平安扯掉她蒙面的黑巾,“是你?”
“你是陽墨公司的人。”我才看過照片,她是裡面唯一的女性。“你說非常討厭我,是因為夜日?還是因為孟天?”
“不為誰,只為自己。”她恨恨說著,“你這個偽善的女人。”
“閉嘴,莫紅鶯。”平安說出了她的名字。
“莫紅鶯?”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說話常常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但今天才和依雷說起她,她就出現了。我可以擺攤算命了。
“不記得我了?你敢不記得我?”要不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