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景,竟然用‘鬧著玩兒’來形容,夫人你簡直太無情,太冷酷,太無理取鬧了!
許側妃抽空兒瞅了宋氏一眼,心裡滿滿的都是淚啊!
這得虧,她在宋氏跟前從來都是做小伏低,從沒明面嗆過她的茬兒,要不然,哪天輪到她像連娘子這麼‘倒黴’的時候,搞不好也會被宋氏‘鬧著玩兒’的。
“主母,許姐姐,別急嘛,我在連姐姐玩兒一會兒!”白若不為所動,嘴裡虛應著,手上動作不停,依然一手掐脖子,一手上下拿著壺嘴往連娘子喉嚨裡插,滿面兇殘興奮,跟賣烤鴨子的往活鴨嘴裡硬塞食兒似的,“連姐姐不是最喜歡喝雨前龍井嗎?剛才主母賜下的,我還分了她一半呢,我和連姐姐愛好相同,她即喜歡,我也不小氣,這壺茶,她一半我一半,她喝了我也好放心。”
“額……嘔……”連娘子被喉中‘異物’捅的都翻了白眼兒了,鼻口往外冒白沫兒,而且,她臉色變的鐵青,神色既不是被茶水嗆的痛苦,也不是無辜被灌的憤怒,而是,深深的驚懼,和無盡的絕望……
就彷彿,站在她身前的白若不是個普通的孕婦,而是勾魂的牛頭馬面,她手裡拿的,也不是茶壺,而是招魂幡,勾魂鎖一般。
看連娘子這般異樣,許側妃多少也回過些味兒來了,她緊緊的抿起嘴唇,眉頭皺的死死的,看著眼前‘兇殘’的幾個人,不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難道……五皇子府平靜的‘文鬥嘴炮’後院生涯終於要結束了嗎?
要由連娘子拉開血雨腥風,胳膊腿兒齊飛的殘酷宅鬥生涯了嗎?
想想剛會走的女兒長寧,許側妃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就不能在緩幾年,好歹等長寧在長大點,立住了再說啊!許側妃握緊了拳頭,眼神慌亂,嘴唇微微顫抖……
她到是不怕鬥,文的武的她都行,可長寧還小,容易被誤傷啊!
就在許側妃這兒思緒萬千,心潮澎湃的時候,被三個人‘凌霸’了的連娘子終於挺不住了!
“咔……”只見她,喉頭髮出一聲怪響,眼睛翻的都瞧不見眼瞳了,白白的一片,嘴角冒出白沫兒,身上彷彿被抽了筋一樣,整個癱軟下來……
見她一動不動,也不掙扎了。翠釵,翠環就鬆了手,站回白若身側,而沒了支撐的連娘子,就好像陽光下的雪人一樣。‘啪噠’一聲,軟倒在地上,頭歪向左側,眼睛瞪的大大的,且全是眼白,沒有黑眼珠,看起來很詭異,嘴也張到極致,黑洞洞的喉嚨,彷彿什麼深淵遂道一般,被青花瓷壺嘴磨的出血的口腔和舌頭,殷紅泛紫,此時正往外伸著……
滿頭滿臉,甚至是滿身的尿黃色茶水,一嘴的暗褐色茶葉梗子,伴著那雙沒有眼瞳的死白眼,嚇的人心臟都停跳了!
“這是……嗆死啦?”宋氏扯著嘴角,不敢置信的大喊。
茶裡有東西,竟然不是落胎用的嗎?許側妃後退兩位,冷汗流下,在心裡暗暗揣測。
‘卟通’一聲,慕娘子從椅子上滑下來,一個屁股蹲在地上,臉色慘白的比連娘子還甚。
而白若,則依然捧著茶壺,在翠釵,翠環的護衛下,退到大廳中央,高貴冷豔的面無表情著……
大廳裡一下子靜到了極點。
就連留屋裡伺候的宮人太監們都沒反過神來。
他們左右望望,面面相覷,抬頭呆呆的看看傲然而立的白若,又垂首望望一動不動詭異挺屍的連娘子,心中百轉焦急,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突然……
詭異挺屍的連娘子一下翻了個身,把歪到左側的腦袋正回來,雙眼也詭異的一動,一雙散開的黑瞳驟然翻了回來……
“咔!”她臉色扭曲的挺直坐起,喉頭髮出一聲怪響。
“媽啊,救命啊!”大廳裡的宮女太監們狂吼出聲,一時間四處亂竄。
“詐屍啦!”一慣那麼從容淡定的宋氏也一步竄到上首自己的坐位,抱著椅背嗷嗷直叫。
“呃!”慕娘子更乾脆,白眼兒一翻,她直接嚇昏了。
反觀年紀最小的許側妃,很是鎮靜,她直挺挺的立在原地,目不轉臉不斜,瞧著就那麼鎮定自若,沉穩可行,但你若仔細看看,就能發現,這位,眼睛都直了……
若能沉下心細聽聽,應該還能聽見她口中喃喃的自語,“來人,救命,來人,救命,來人,救命……”四個字無限迴圈。
早就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