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點。”暗幽發出哨聲,所有侍兵立馬訓練有素的跑出房間在主庭院集合,然後又唰唰的點燃火把,在暗幽的帶領下直奔早已查視的地點跑去,其中只花費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單單從速度上就可見這支軍隊是有多強了。
“你恨寡人嗎?”久久後,腳踩在柔軟的河沙上,嬴政看著河岸問。
“不知道……”殤琴偏過頭望著層層起浮的河水。她可以向世人說她不恨他,但是要她面對他,她真的不知道。師傅是死在他手中,如果說不恨他,便是原諒他的做為,她做不到……
“你喜歡你師傅?”走上河岸,嬴政微喘息著坐在河邊,看著懷裡的人問。
“嗯……”不敢看他那雙初見時便沉迷其中的黑眸,殤琴還是維持著剛剛抱著他的姿勢,看著親吻腳丫的河水,輕輕的點了下頭。
“……”沉默,寂寞。河水拍打河岸的浪聲源源不絕,小草被風吹得左右搖晃不已,月光照射下視線不及的黑暗處瀰漫著寥寥霧氣,此景很美,但卻無人欣賞。
“陛下,我們該回去換下溼衣裳了。”被河水沖走了鞋子的白嫩腳丫踩在了灘上,殤琴鬆開摟著他脖子的手,想走下地回去換衣服。
“寡人跟你師傅對決時,你為何出聲喚住了他?”扣緊纖腰的君王冷著臉,沒有鬆手讓她離開。
“……”因為不想你死。沉默,全身溼透了的人兒低垂著眼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為何荊軻會說這天下屬於寡人。”嬴政推開懷裡的人一點,看著她紅潤的臉蛋追問,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陛下,因為你是陛下,所以這天下理當屬於你的。”掛著小水珠的睫毛顫了下,殤琴抬起眼簾看著勢要得到答案的君王平靜的講道。
“寡人最恨別人騙我。”嬴政輕眯起眼睛,講冷的講。
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河邊刮過一個陣冷風,溼掉的衣服穿在身上,凍得牙齒都快打架的人兒顫了下,咬著下嘴唇猶豫著。“陛下,你不信命遠,我卻信。”靜靜的趴在他寬曠的胸膛上,美麗的鳳眸看著他身後的黑暗處。
“嬴政,我與你隔了三千年,如果五百年一個輪迴,那我便與你相隔六個輪迴之久,多長?”殤琴感受他的心跳聲平靜的講著。
“很長吧?長到你統一天下,長到秦國滅亡,長到帝制時代消失,百姓民主,他們都擁有同等的地位,然後在一個名叫現代的時代生活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叫依殤琴,是三千年前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一個女孩,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靠不斷努力爬上了一個名叫上流社會的地方,上流社會你知道是什麼嗎?就如你底下的文武百官,因為我討厭被人忽視。”
嬴政沒有出聲,只是安靜聽著,靜靜的抱著懷裡的人看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護城河。
“在那裡也如文臣百官一般,表面友好相互客套,暗地裡卻是充滿爭鬥,算計。我努力在沒有任何後臺的情況下站穩了腳步,平靜的享受從上往下俯視的感覺,本已為這種先苦後甜的生活會永遠屬於我,但卻沒想到在一次出遊時因水而到了這個亂世之中……”
“屬下救駕來遲。”
“嘩嘩。”整齊的軍隊停在這位君王身後不遠處,暗幽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
“……”河邊的人沒有動,也沒有出聲,暗幽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那個抱著佳人,坐在河邊的君王。此時士兵手中的火把火焰染紅了整片天,浪聲與風聲吹著優雅的曲子,也吹起了河邊這兩個髮絲半乾的青絲飛舞。
“初來這裡,我認識了三千年後成為傳奇的帝王,遇見了一代英雄荊軻,見到了這亂世中的殘酷……”看著不遠處的軍隊,殤琴緩緩講道,低喃的聲音似戀人般述說著。
“架火,面朝後站。”這位君王沒有打算走的意思,暗幽一聲令下,所有侍衛在原地用手裡的火把搭起了一個巨大的火堆,然後訓練有素的轉過身,在夜深露重的夜色裡站得直筆,猶如一道道金剛不倒的牆。
“還想站得更高嗎?”聽她講完的君王出聲平靜的問。
“不、不想了。”感覺抱著自己的帝王又收緊了手臂,殤琴惶恐的搖頭。“我已經站得夠高了,我很容易滿足,只要不成為沙土就好。在這亂世中,我現在只想平靜的生活,那些勾心鬥角之事我並不喜歡。”絕美的臉蛋向著不遠處的熊熊烈火,臉色紅得不正常的人兒閉上眼睛時,還在只穿著褥衣卻無半點不適的君王肩上咬了一口。
“陛下如何了?”聞迅趕來的李斯與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