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影害怕她出事,正要跟上去,十觀等人攔住了她,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凌汐池徑直走到了那間畫室,這裡是屬於她和蕭惜惟的地方,未經允許,平日裡沒有人敢進來。
她剛推開門,便感覺到屋子裡傳來了一絲涼意,濃濃的墨香在屋子裡遊離著,風吹了進去,懸掛在屋子裡的一幅幅畫隨著風輕擺著,發出了刷刷的聲音,畫中的人像是活了過來,表情生動無比,正在隨著清風翩翩而舞。
凌汐池走了進去,穿梭在一幅幅畫中,一個個“她”在畫中看著她,眼神有溫柔的,有平和的,有歡快的,有活潑的,但是沒有一幅是傷心難過的。
這是,他眼中的她。
從來都是最好的,最完美的,與此同時,他也將最好的他給了她。
不一會兒,她在一幅畫前停了下來。
畫像上的少女十五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件潔白的連衣裙,她的身子側轉著,好似正在回眸看著什麼,又好似有人在她不經意的時候拉住了她,她的一頭烏髮垂在身後,頭上還戴著一個簡單的髮箍,臉上洋溢著天真而又不諳世事的笑,眼神更是純潔如水晶。
凌汐池顫抖著手輕輕地撫過了畫上少女的臉,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這身打扮,果然和她見到那個黑衣男子時一模一樣。
不是夢中的臆想,他,真的去到了她長大的那個世界,而且還回到了她的過去。
她跪坐在了地上,表情悲傷到絕望,喃喃道:“你回到了我的過去,我要怎麼才能將你找回來啊,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
風一陣接一陣呼呼地颳著,畫紙抖動著,發出了凌亂的聲音,像是在回應她。
有什麼東西隨著風吹進了屋裡,在畫像中穿梭著,飄到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接過,才發現那是一張白色的紙錢。
就在這時,她聽見城外好似傳來了一聲極為悲壯的號角聲,號角聲過後,一陣喪樂響起,如泣如訴,猶如天地間的悲鳴,瀰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讓人聞之哀傷。
遠遠地,天邊傳來了沉重肅穆的歌聲,好像有許多人在一起悲傷的吟唱,那歌聲斷斷續續的,像是天上傳來的召喚,引導著亡靈去往往生極樂的方向。
誰在辦喪事?
凌汐池憤怒了,走出了房間,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她愣在了那裡。
天空中密密麻麻地飛滿了紙錢,那陣喪樂也慢慢的由遠及近。
葉孤影和非煙急匆匆地來找她,葉孤影道:“阿尋,他們回來了,此刻快到城門口了。”
凌汐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他們是誰,她扭頭衝著非煙說道:“備車吧,我要去城門口迎接他們。”
非煙的臉上帶著為難之色,說道:“娘娘,你懷著孩子,在府中迎也是可以的。”
凌汐池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眼神第一次變得凌厲起來,讓人不敢違抗。
非煙接觸著她的眼神,心中也是顫慄了一下,雖然素日裡她對她們都沒有什麼架子,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也極為體恤她們,但下人們都知道,她們這位娘娘雖然和善,但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她一認真起來,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種很強大的氣場,那種氣場比起陛下來也是不遑多讓。
一想到她們的陛下,非煙的心中又是一陣哀傷,也不敢再忤逆她,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乖乖去備馬車去了。
葉孤影一眨不眨地看著凌汐池,眼中帶著擔憂,說道:“阿尋,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們雁回峰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凌汐池這才看著她,問道:“哦,發生了什麼?”
葉孤影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帶著哭腔道:“阿尋,喪報已經發回來了,他……他死了。”
凌汐池苦笑著搖了搖頭,任由她抱著,沒有應她的話,不一會兒,非煙便走了回來,她輕輕地推開了葉孤影,說道:“姐姐,他沒有死,他也不會死的,以後這種話別說了,我會不開心的,寶寶們也會不開心的,你怎麼能說他們的父親死了呢。”
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像是也在告訴他們,他們的父親並沒有死,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阿尋……”葉孤影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凌汐池又笑了一聲,說道:“姐姐,我沒事的。”
說罷,她轉身朝著非煙的方向走了過去。
葉孤影衝上去抓住了她,“阿尋,算我求你了,你就好好在府中待著好嗎?你現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