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呀。
陳伯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池姑娘,你也別難過,我明日找人來修修。”
凌汐池回過神來,衝他勉力一笑,說道:“陳伯,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陳伯搖了搖頭,表示要陪陪她。
阿曜衝他做著手勢,讓他先回去,這裡有他守著,不會有事。
陳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阿曜,轉身離去。
待到陳伯走遠了,凌汐池走上前去,彎腰將地上的店招拾了起來,拂去了上面的泥土,問道:“阿曜,你說命運是什麼?”
為何每一次她開始一段新生活的時候,命運總是要將她擁有的一切打碎。
如果她真的罪大惡極,為什麼又要讓她一次次的活下來。
阿曜默不作聲的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
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阿曜,我該怎麼做?”
阿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頭衝進了茶坊裡,不一會兒,他手上拿著一堆紙走了出來,雙手遞給了她。
凌汐池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是她最近畫的圖紙,有一些還密密麻麻的記著各種茶葉的製法,這是她拜訪幾位老師傅總結出來的結果。
阿曜將圖紙塞到了她的手中,用手勢告訴她,只有人還在,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他會永遠陪著她。
凌汐池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落在了手中的圖紙上,恰好一陣風來,一股極度的疲倦終於湧上了心頭,她累了,真的折騰不動了。
她苦笑了一聲,一揚手,將手中的圖紙揚了出去,一張張繪滿圖案的紙被風吹得到處都是,紙張在風中發出刷刷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悲壯。
阿曜追上前去,試圖將它們追回來,她抱著膝蹲下,忍不住哭出了聲。
她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毀掉的不僅僅只是一座茶坊,還有那一段深埋在她心底的最美麗的過往。
為什麼命運要那麼殘忍,連最後的美好都不給她?
直到一雙腳出現在了她面前,一大團陰影籠罩住了她,凌汐池抬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過往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
朦朧的夜色中,那張俊逸的臉晦暗不清,反倒是那一雙眼睛,如夜般清寒。
五年了,她發現那張臉對她而言居然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月弄寒定定的看著她,沒見面的時候,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她說,真的見著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也看著他,兩人就那麼對視著,有種地老天荒的感覺。
她的嗓子動了動,終於苦笑著說出了一句:“好久不見。”
月弄寒的目光不曾離開她分毫,是好久了,久到他覺得已經過去了一生。
這一眼,恍如隔世。
阿曜看見了他,轉身衝了回來。
“攔住他。”
月弄寒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沈桑辰和穆蘇一左一右閃身而出,擋在了阿曜的面前,一槍一劍攻向了他。
凌汐池見狀想要阻止,月弄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拽入了懷中,說道:“別怕,我不傷害他,也不傷害你,我只想好好的跟你說說話。”
凌汐池伸手推他,說道:“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月弄寒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中,抓住了她的雙手:“阿尋,我好想你,回到我身邊來,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凌汐池氣急,這個月弄寒太陌生了,她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令她害怕的氣息。
她開始拼命掙扎:“你糊塗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月弄寒毫不費力按住了她,她的掙扎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
他糊塗了嗎?不,他覺得自己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清醒。
得到她,佔有她,他無比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的意圖。
適才在街角處,他看著她無助的哭泣那一刻,他想要衝出來時,謝虛頤拉住了他,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知道你著急,但有些事情急不得的。”
急不得嗎?
天知道當他聽到她險些被那些人欺負了後,他整個人都快瘋了,之前就是因為他太不著急了,才差點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此時此刻,他只想把她藏起來,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再找到她。
凌汐池卻越發心悸,她在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