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隨風看了四爺爺一眼,四爺爺又看了蕭惜惟一眼,見他面露冷色,當即道:“阿尋,幾位老先生遠道而來,與你又是忘年之交,你既在此,自然是要先盡地主之誼才是,可別失了禮數,怠慢了幾位老先生,至於小影,晚些再見也是可以的。”
雪原五豹笑回道:“葉老言重了。”
葉嵐傾也笑道:“阿尋姐姐,我去見過影姐姐了,她本欲和我們一同前來的,只是早起時,她覺得身體有些不適,爺爺便讓她先歇著,等身體好些了再來看你。”
凌汐池也知道,她這個要求實在無禮得很,尤其是當著雪原五豹的面,哪有在客人面前處理家事的道理。
只是她有另一重考量,蕭惜惟還算是敬重這幾位老前輩的,她便想趁著這幾位前輩在,將自己從這種尷尬的境地中脫離出來,徹底打破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她不可能和別人共享一個丈夫,這是她的底線。
哪怕她再愛這個人,哪怕蕭惜惟這些年確實為了找她吃了許多苦頭,也不行。
天意弄人也好,有緣無分也罷,哪怕她如今已經一無所有,這也是她必須堅守的原則,尤其是現在與他有婚約的那個人還是她的親姐姐。
昨夜的共枕而眠已經讓她羞憤無比,總有一種背離道德的感覺。
如果真要她妥協,與姐姐共侍一夫,她從今往後的日子或許就只能行屍走肉的活著,她相信,姐姐那般孤傲的性子也不會願意。
姐姐不出來,蕭惜惟對她的態度又曖昧不明,尤其是早上他逼著淵和叫她母后更是讓人備受折磨,一個國家怎麼可能會有兩個王后,如果她是淵和的母后,那姐姐成了什麼了。
既然大家都不願敞開了說,不如就讓她來做這個惡人。
蕭惜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他又不高興了。
他走到了她面前,笑著問了一句:“你現在真想見你姐姐嗎?你若真想見,我便吩咐人去將她請來。”
他的笑裡沒有絲毫溫暖,只有無窮無盡的冷意。
說完,他又小聲的在她耳旁說了一句:“只是,我昨晚對你說的話,你最好一句都別忘。”
凌汐池愣了一下,抬眸怔忡的看著他。
直覺告訴她,若是她現在執意要見葉孤影,眼前這個男人完全會做出讓她後悔的決定。
正當她還在猶豫的時候,縹無的聲音傳來,卻是在與雪原五豹說話。
“老豹子,咱們也有五六年沒見了吧,一會兒可得好好喝一杯才是。”
大豹道:“酒什麼時候都能喝,只是有一件事卻耽誤不得。”
縹無道:“何事?”
二豹搶先道:“我們兄弟幾人近日自創了一套拳法,正好還沒人試呢,不如就讓你這臭小子先領教一番如何?”
縹無站了起來,手朝外一伸,說道:“那還說什麼,請吧。”
五頭豹子紛紛從凳上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便朝外走,四豹和五豹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風聆的手,便將她往外拖,說道:“丫頭,跟我們去瞧瞧,看看豹爺爺們的本事夠不夠給你做師父。”
風聆哦了一聲,扭頭看了凌汐池一眼,也不反抗,任由他們將她拉出了門外。
眼看著幾人在不遠處對起招來,蕭惜惟又問了一句:“你還要見你姐姐嗎?正好你四爺爺也在這裡,我們索性把話說清楚。”
凌汐池看著他不說話,她不是沒看出他眼中的警告。
四爺爺在一旁微微嘆了口氣,他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如何看不出他們三人之間的癥結所在。
他這兩個侄孫女都是性格高傲的孩子,又怎麼會願意擁有同一個丈夫。
只是,這些事情,他們這些外人,勸不了什麼,也幫不了什麼。
凌汐池與蕭惜惟對視了一會兒,才道:“既然姐姐身體不好,那便改日再見吧。”
蕭惜惟微微一笑,坐下來和四爺爺隨意閒聊了幾句,說的都是她如今的身體狀況。
葉隨風在一旁坐了一會兒,聽到說她體內的寒毒他可以運功替她清除的時候,才鬆了口氣,便起身準備離去。
他如今跟這邊的關係有些微妙,實在不宜久待。
當初父親自願被他們交給瀧日國,並將他託付給蕭家之時,他曾發誓從此要效忠於蕭家,後來為了無啟族的族人,他甘願以小葉的身份留在了月凌州併為月弄寒做事,又是因為葉孤野和她接連失蹤,族人們無所依靠,他才不得不去向月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