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了。
凌汐池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一句惹著了他,只覺得這個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連忙擺著手說道:“你不說就不說嘛,幹嘛這麼兇的看著我,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
那人不再理她,連跟她待在一起好像也不太願意,收拾好了自己的碗筷轉身拎著剩下沒做的生鹿離去,一腳踹開了木屋的門,重重地將門關了起來,只把匕首留給了她,還有那火堆上架著的鹿肉。
凌汐池咬著牙,捏緊了拳頭,心裡堵得發慌,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樣給她臉色看,她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怎麼就不願意跟她說話了。
不說話也行啊,好歹給她指個出去的方向嘛,她凌汐池雖算不上什麼大好人,那也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主,那人怎麼就感受不到她的真誠呢?
難道自己一看就是那種奸詐無比,說話不算話的人?
難道她長著一張壞人臉?
凌汐池摸著自己的臉,第一次對自己的人格魅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那人進了小木屋後就沒再出來,該說不說,她這個人就是心裡再不舒服也不妨礙她吃飯,於是她一邊生著悶氣一邊美美的吃了頓燉鹿肉,還胃口很好的喝了兩大碗湯。
吃飽喝足後,太陽開始下山了,不多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深山老林裡本來就冷,天一黑更是冰冷徹骨,刮過的風就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在人身上剜下兩塊肉來,再加上一到了夜裡,各種夜行動物開始出來活動了,發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怪,一個比一個淒厲,那氛圍別提有多滲人。
如今她沒有武功傍身,再不似以前天不怕地不怕,膽子更是小了許多,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什麼猛獸給叼走吃了,所以即便面前的火堆還沒熄滅,她也能感覺到一股股寒意順著她的後背蜿蜒著爬上了她的後腦勺,頭皮更是一陣陣的發麻。
無奈,她只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朝火堆前又湊了湊,想起她曾經意氣風發闖蕩江湖的模樣,再看看現在這軟弱可欺的自己,鼻子忍不住就酸了,正當她思緒亂做一團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響。
她扭頭看去,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身後,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睛散發著一種極為不尋常的光。
莫名的恐懼襲來,凌汐池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便跑,沒跑兩步,就被身後的人抓住了手腕,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男人拎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她毫無形象的慘叫了起來,一邊尖叫一邊捏著拳頭對著那個男人又打又踢,可以她現在的力道,打人根本不疼,乒乒乓乓幾十下後,非但沒給人造成什麼影響,反而將她自己的手給打疼了,尤其是那一聲聲淒厲的嘶吼更將男人的心中惹得煩躁不堪。
他幾乎是毫不留情的將她扔在了床上,床是用堅硬的木板搭起來的,也沒有什麼被褥床單,只簡單的鋪了一層乾草,上面隨意的搭了幾塊各種野獸的皮,硬度可見一斑,凌汐池落在床上,摔得全身骨頭都在疼。
那個男人正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凌汐池顫抖著,撐著身子往後挪,隨手抓了一張狐狸皮捏在手裡,拿出了握劍的氣勢,咬著牙看著他:“你……你……你不要亂來,我告訴你,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要是敢碰我,他日我夫君知道了,定會將你千刀萬剮,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語氣沒有半點硬氣,根本不足以威脅人,因為她心裡知道,如果這個男人今夜要對她做點什麼,她阻止不了。
眼看著那男人朝前走了一步,她閉上眼睛尖叫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抓著什麼就朝那男人扔去,一邊扔一邊哭,雜草獸皮落得滿屋子都是,正在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一張老虎皮從天而降,罩在了她的頭上,緊接著,就傳來了關門的聲音,男人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門外。
凌汐池將虎皮從頭上拉了下來,臉頰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驚魂未定的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手上虎皮,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
劫後餘生的喜悅伴隨著辛酸交織在一起,又覺得自己有些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男人應該是怕她在外面冷著了,特地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她住,她誤會了人家不說,還差點將人家唯一的床給掀了。
她擁著虎皮縮在床角,老實說,這裡沒比外面暖和多少,好在能遮風擋雨,床是硬邦邦的,雖然鋪了乾草和獸皮,但還是冷,這樣的床在夏日裡還算涼爽,可在這樣的冬夜裡著實稱得上苦寒,不過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