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何愁她體內的寒毒不清。”
冰冽的面色瞬間黯淡了下來,臉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浮上了憂傷之色,他垂下了頭,心中痛苦糾結萬分,他知道,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性子,從來都是寧願自己委屈也不願傷害別人的。
若是他不離開,她定然會信守承諾與他成親,蕭惜惟那邊定然也不會放手,如此一來,最終受到傷害的仍然是她。
她是個命途多舛的姑娘,他又怎麼能因為一己之私,讓她繼續再受苦下去,況且她嫁給他並非因為愛,日後又如何能夠快樂,眼下唯有他自己先放手,方能保全她。
他慢慢的轉過身去,縹無站在他背後,隔著牢門看著他,良久,只聽他低啞的聲音傳來:“好,我離開。”
縹無的表情微微動容,正待說話的時候,一陣不同尋常的風從大牢的另一頭傳了過來,揚起了他的頭髮。
過道兩側的油燈被那陣風吹得明明滅滅,遠遠的,只聽一個獄卒的聲音響了起來:“好端端的,哪裡來的風?”
另一名獄卒道:“許是前方的門沒關好,我去看看。”
縹無眉頭微皺,扭頭看了過去。
冰冽也瞬間轉過身來,走到了門前,往外看去,壓低了聲音道:“有殺氣。”
這殺氣雖未及近,但對於他們這種常年習武之人而言,卻是再敏感不過了。
看來是有人想要夜襲大牢。
縹無正想要前去看看來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轉念一想,此處乃是關押重犯的地方,而這裡面算得上重犯的,便是剛關進來的綠翎和冰冽,怕是那人是針對這二人而來的。
他若是貿然前去,豈非打草驚蛇,思及至此,他朝冰冽看了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動聲色的走到了暗處不易被人看見的地方躲了起來。
正是這時,只聽呯嘭一聲巨響,隨著前方几名獄卒的慘叫聲響起,一道黑影迅疾無比的掠了進來,掌力一拂,便將幾名獄卒拂得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那幾名獄卒連刀都沒來得及拔出來,便倒在地上沒了聲音。
一個黑衣人踩著輕靈的步子來到了關押著綠翎的牢房前,綠翎驚叫了一聲,連忙站了起來,驚聲道:“是你?”
那人冷哼了一聲,並不多話,手指一揚,手中頓時扣了數枚銀針,眼看著他手中的銀針就要朝綠翎射去,一道掌力突然朝他打了過來,他瞬間反應過來,反手便將手中的銀針朝那道衝著他襲來的掌力射了出去。
縹無從暗處衝出,一個翻身躲過了那些銀針,像一隻血色的大梟朝他衝了過去。
只見銀針射在堅硬的牆壁上,瞬間穿透而過,留下了數個細小的針孔,可見來人的功力有多高強。
那邊,那個黑衣人又揚出了幾枚銀針,仍是朝著綠翎射去,可縹無身法高明,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手迅疾無比的抓了幾抓,便將那些銀針悉數抓在了手中。
那黑衣人見自己失手,已然失去了最好的出手機會,當下也不遲疑,轉身便朝進門處衝去。
縹無見他步履輕盈,身量纖細,個頭也不高,應是一個女子,便已猜到這個人或許就是那天行刺淵和的刺客,於是他急忙追將上去,趕在那人要衝出大門之時攔住了她。
“想走,沒那麼容易。”他冷哼了一聲,也不對她客氣,使出自己全身的功力朝她打了過去,一邊出招一邊道:“閣下既有殺人之心,又何必藏頭遮尾,這是要讓人下了陰曹地府也無法申冤嗎?”
那人並不回答他的話,一一躲過了他進攻,縹無與之對了數招之後,便覺得對方的掌力綿軟無比,每每他的掌力打了過去,都能被對方以巧力化之,轉而化作她的掌力朝他打過來。
一時間,他也分不清這是什麼武功路數,他也動了真格,一心想將那人先擒下來再說。
那人見他變了招,當下察覺了他的意圖,往後一退,手一抬,一股黑氣頓時縈繞在她的四周,詭異的黑氣如黑霧一般鋪滿了整個大牢,像水墨一般徐徐散開,完全將她籠罩在中間,她整個人也融入到了那黑霧中。
縹無心中大慟,上前一步,驚呼道:“這是……詭幻之境?你究竟是誰,你是聞人清什麼人?”
一聲冷哼從黑霧中傳出,頃時,那黑霧如同有了意識一般,從四面八方朝他聚攏,一種恐怖的威壓朝他當頭籠罩。
縹無周身的氣息暴漲,再也顧不得許多,一掌破開了那黑霧,衝了進去,就在他衝進去的那一刻,他對上了一雙女人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