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中遇害的最高階別軍官,而且是你手下倚重的副尉,你見蘇校尉對鄧晏敵意不小,而且從昨日起就頗為留意鄧晏,因此你以為鄧晏之死與蘇校尉有關!是也不是!”
突然,木先生的聲音爆發出來:“蘇簡、韓博,從你倆的面上,我看到的盡是對同袍兄弟的猜疑和不信!西路軍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你們應該早已知道。如果軍中都像你們這般抗拒互信與合作,你們屬下計程車卒們,又怎樣能夠齊心!一支不能夠齊心的西路軍,你們能想到這三萬人會落得個屍骨無存麼?你們離家千里,就是為了把命送在南疆的嗎?”
韓博與蘇簡聽了這話,心裡都是一驚。韓博馬上跪了下來,而蘇簡不喜歡雙膝跪,只好單膝跪地,作行軍禮狀。她聽木先生這麼一說,心中頗為歉然,她之前確是因為鄧晏的緣故連帶對韓博也不那麼信任,此刻她突然好想補救些什麼,便對韓博說:“韓大哥,請原諒小弟則個!那鄧晏,確是‘拾‘一箭射死的。而小弟心中疑惑,全是因為早先‘拾‘是由鄧晏帶來,而且‘拾‘一動手,先要了鄧晏的性命,在小弟眼裡看來,就似故意要殺人滅口一般。”說著,她頓了頓,道:“小弟昨日對鄧副尉頗為注意,完全是因為好奇他的偽裝術”她撓撓頭,說:“說實話,小弟對韓大哥的偽裝術也很好奇,但真的不是要疑心韓大哥的意思”說著露出一副十分難為情的樣子。
帳中將領其實多有對陰字營感到好奇的,此刻見蘇簡說得坦誠,有人笑出聲來。此刻韓博臉色也好轉了很多,道:“那鄧晏怕是立功心切,真的將‘拾‘當了一名熟悉地形的鄉農。他昨日親口對我說,誓要為南征軍立下首功。”蘇簡卻道:“韓大哥,小弟見這方圓幾十裡,都是莽莽大山,如果尋來的是個獵戶,那還更可信一些,鄉農便有些可疑了。”韓博聽了此話,額上有汗水滲出,道:“真是慚愧啊!我在陰字營待了許久,竟然連這點都沒看出!”他深深朝陳去華拜下去,道:“陳將軍,末將不察,致使大軍遇險,還妄自疑心同僚,請陳將軍治罪!”
而蘇簡突然也“啊”的一聲,道:“哎呀,我要是早想到這點該多好!”說著打了自己一掌。蘇簡有時會有這樣的毛病,她會覺得事不關己,因此有些念頭在腦子裡一轉,還顧不上細想,她已經關心其他的去了。因此她是真心實意地懊悔——如果早些看出來,就不會有這許多士兵枉死了。她這掌打得極重,右邊面頰上一片紅腫。
木先生見兩人把話說開,也把話放緩,道:“諸位,你們可知這‘拾‘是什麼人?”他見眾將都搖頭,轉頭向陳去華道:“看來,我軍離‘知己知彼‘,還是有不少距離。”
他緩緩言道:“這名叫‘拾‘的老人,連同那已然斃命的‘捌‘,傳聞是天炎部大將兀突帳下的十員將領,這十人也是結義兄弟,合稱‘十宗將‘。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拾‘是長於弓箭與計謀的老者,而‘捌‘是持一柄巨斧的勇將。其餘,從‘壹‘到‘柒‘,以及那‘玖‘,是何等樣人,年紀、高矮、胖瘦甚至是男是女,我們都不知道。”
木先生看到下面眾將面上露出錯愕的表情,接著道:“我們只知道那兀突,是天炎部左右二將中的右將。南征之際,我們原先以為左右二將會全部駐守東路,那麼西路的壓力會小很多。但是今天我們知道兀突已經安排‘十宗將‘到了西路,那麼很有可能兀突本人也會率軍駐守西路。這條南征的路,會難走很多。”說著他提高了音量,道:“如此,西路軍更需要各位的精誠合作,需要各位打起十二分精神,防範一切可疑人等。這番一說,各位明白了麼?”
帳中所有的將領,此刻都在陳去華和木清寒面前跪了下來,齊聲答道:“明白——”
木清寒不動聲色,點點頭,道:“如此,諸位還有什麼問題麼?”
帳中一片安靜,片刻之後,眾人聽見蘇簡啞啞的聲音弱弱地問道:“木先生,您是怎樣看出那傳訊的南征軍的異樣的?”
木清寒沒有答腔,是陳去華笑笑,道:“其實那‘拾‘定下的計策還算不錯,如果細節把握的好沒準真的會誘使我們渡河。”他似乎在回憶當日上午北岸同樣緊張的時刻,道:“那日我聽了來人傳訊,接著見南岸到北岸的懸索斷了,心中著急,便馬上想安排親自渡河,卻被木先生阻住了。”
“木先生對我說,如果是蘇、姚兩位校尉真是為了緊急軍情派人前來,必會盡全力保證南北傳訊之路暢通,至少不會在傳訊之人剛剛渡江之際,那麼巧懸索就斷了。”
“因此,木先生著庾校尉渡河,並且約定如果真是南岸出了問題,需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