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貢師為何以眼睛區分級別的高低,便正是因為這個“識陰眼”的緣故,所有的貢師從入貢的第一天起便開始修煉“識陰眼”,眼睛的顏色也會隨著功力的高低,發生變化,分別為黑、黃、藍、紫、金五色,金眼便是貢師“識陰眼”的最高成就。
這識陰眼,乃是貢師養鬼必須修行的道法,因為在現存的世界中,除了陰陽眼之外,很多時候,很難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除非他們願意顯露真身給你看,而貢師,因為常年養鬼,所以對“東西”特別敏感,這識陰眼開啟之後,便是能讓貢師有了媲美陰陽眼的功力,看見世界上那些不存在這個世界的鬼物,若是到了金眼的境界,貢師甚至可以用這識陰眼將鬼魂困頓,甚至用以驅策,貢師養鬼的時候,鬼童一般性格高傲,且難以驅策,貢師靠的便是這對眼睛,讓小鬼們服服帖帖,為它所驅策。
金眼貢師收了神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懷裡面掏出一顆藥丸丟了過去,淡淡的道:“服下它。”
唐憶過去撿了起來,不假思索地一口吞下,金眼貢師微微有些詫異,但是神色頓時緩和了很多,冷哼一聲道:“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
唐憶吞下之後,只覺得通體舒泰,在旁拱手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點我爺爺很早以前便教給唐憶了,唐憶不敢忘記。”
“哼!”金眼貢師冷哼一聲,淡淡地道,“那你為何明知故犯,深夜闖入我房中,難道不知道我貢門的規矩了麼?”
“唐憶知道。”唐憶垂首道,“但是,我……”唐憶抬起頭,楚楚可憐地道:“我……我知道……我知道我叔叔的朋友,白天得罪了您,但是懇請您看在我叔叔的面子上,放過他一馬……”
金眼貢師淡淡地道“我何時要說過要害他?”
唐憶有些遲疑,用手指了指,那金眼貢師在神龕上供著的信香,金眼貢師頓時整張臉立即拉了下來,厲聲道:“他還對你說了什麼?”
唐憶抬頭,小心翼翼地道:“啊贊,是不是……是不是……你真的是黑衣貢?我叔叔說,黑衣貢的人,每一個是好人?啊贊……你,你不是壞人對不對……”唐憶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有自己才能聽到,頭低的不能再低。
“哼!一派胡言,我貢門博大精深,黑衣白衣只是形式不同,修道路線不同,外人管中窺豹,只見一斑,肆意揣測,簡直就是……就是……你是不是跟那個小孩子玩的很好?”
“不是,那個小孩子好像和我叔叔很好,叔叔什麼都聽他的。”
“哼!小孩?你當真以為他只是一個小孩麼?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個小子心機深沉,不是好人。”
“可是,可是他是我叔叔的朋友,你可以……可以看到叔叔的面子上,放他一馬麼?”
“遲了!”金眼貢師淡淡地道,“我已經下降了。”
“啊!”唐憶失聲大叫道。唐憶顫聲道:“我叔叔他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這麼狠心呢,居然要真的在他們身上下降,難道真的是王仙嶠說的……你們黑衣貢師,沒有一個是好的……難道,難道……”
“因為你!”金眼貢師淡淡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啊!”唐憶搖頭道,“不行,我要回去告訴他們,你……”
唐憶只覺得肩膀猛地一疼,整個人毫無徵兆地昏死了過去,金眼貢師將唐憶抱住,看著唐憶,淡淡地道:“你是我在中原之後,尋了很久才尋到的人才,只有你才能繼承我的衣缽,成為比我還要厲害的貢師,煉成狂降之術,為我所用,我怎麼會讓唐方壞了我的好事!”
說完,金眼貢師猛地回頭,身上的鳩衣猛地一撫,那在神龕上燃燒的信香頓時燃燒的極為猛烈,整個屋中氣味愈發怪異,金眼貢師盯著神龕,緩緩地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死嬰,正是剛才他從那婦人肚中煉的那個死嬰,淡淡地道:“對付你,何須要動狂頭貢術,區區一個陰陽童子降就能取爾性命,唐方,你雖然乃是祝由高人,但是對付我這無孔不入的貢術,恐怕也是無解的吧,唐憶是我尋了好久才找到的繼承人,我要把他帶回南洋,繼承我黑衣貢門的衣缽,這中途誰要是給我搗亂,我不管是祝由高手,還是贏勾後人,都就只有死路一條!”
“今天就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的性命,來給你做個提點,唐方你若是識趣的話,便放手,不然,那個小孩的今天,就是你唐方的明天!”
說完手中一揮,那個拳頭大小的死嬰,破窗而出,向著空中飛去,金眼貢師雙目猛睜,金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