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印淡淡一笑道:“檀樾有所不知,那佛門高僧本應功德早證極樂,只緣黑白雙眉殺孽積山,為此一再牽延。
他在十年前就將降魔杵封藏大別山中,以待有緣,因貧僧在黑白雙眉之前趕到象鼻峰洞內,親耳聞得高僧與一雙少年說有一柄降魔杵藏在大別山中。
只看一雙少年是否有緣尋獲,是以貧僧離開六韶象鼻峰後即趕來大別”
沈謙忙微笑道:“在下已明白了,必是大師去大別時,功力未復,意欲借重韓廣耀之手,不料韓廣耀得手後,對大師非但反臉無情,而且用上毒辣手段。”
心印面色微變,嘆了一聲道:“檀樾睿智神見,如同目睹,不愧為曠世奇才,貧僧謬託知已,致貽大恨。
若待韓廣耀參透降魔杵用法,則貧僧罪孽沉重永遠難贖了!”
沈謙道:“大師此來西川何事?”
心印面色一紅,似難以出口道:“貧僧自知無能與韓廣耀一較短長,風聞天外雙煞在西川現身,意欲邀請雙煞相助。”
說著一頓,又道:“此不過是貧僧夢想,但貧僧一路行來,誅戮韓廣耀黨羽不少,韓廣耀必不肯干休,貧僧對他知之甚深,定會趕來西川”
沈謙道:“大師是說他親自前來嗎?”
心印頷首答道:“貧僧臆測如此,但韓廣耀素以狡智見擅,匿藏幕後,不至萬不得已決不會現身露面。”
沈謙知心印說話似為有據,自己也認為韓廣耀因黎玉珊之故定會露面西川。
他思慮片刻,匆匆立起道:“在下也覺韓廣耀為勢所迫,前來生事難免,大師加不嫌棄,權在舍間卓鍚些時,共圖武林大計。
在下因有事料理,不克終陪,這位神丐奚子彤為武林異人,胸羅珠璣浩瀚淵博,請神丐作為主人。”
說完即拱了拱手,飄然走出廳外而去。
大廳中立生起奚子彤宏亮的大笑聲
鳴鳳山莊群雄聚議,公輸楚推測心印大師知道得降魔杵奧秘不少,沈謙將他留下以禮待之,大是上策。
只待韓廣耀一來,即由盛百川施展空空妙手竊取降魔件,但兇險艱危,不在話下,得手或不得手,俱難免一場生死兇搏。
遂與沈謙定下謀略,以責對付韓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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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正交未時,陽光飛灑。
沈謙宅外忽來了一青衣老者,神態憂鬱,向宅門慢步行雲走去。
忽由宅內大步邁出一中年武師,目注青衣老者一眼,抱拳笑道:“請問老丈是尋入嗎?”
老者目中突冷電逼射,鼻中微哼道:“老朽姓韓,特來拜聖沈少俠,有勞通稟。”
中年武師微微一笑,道:“老丈請進,容在下帶路。”
右手一讓,轉身快步走入。
青衣老者默默無言隨著中年武師進入。
只見庭園樓閣佈設得幽美有致,氣象森嚴,闐無人跡,僅枝頭蟬鳴喧耳,濤風振林,心頭暗暗稱異。
青衣老者忖道:“這沈謙一點也不像武林覇傑,儼然富豪巨紳”
忖念之間,一步跨入大廳,不禁一怔。
只見一翩翩文士正在眺賞一幅懸排壁間唐人山水。
這文士聞得兩人腳步聲,緩緩轉過面來。
這使得青衣老者目中一亮,暗讚道:“好人品!”
只覺此少年氣宇瀟灑,貌如潘安宋玉,膽鼻朱唇,朗目似點漆,一種飄逸丰神,使人不禁傾心仰儀。
中年武師急趨了兩步低語了數句。
那文士竟軒眉一笑,笑道:“在下沈謙,韓山主遠道駕臨,蓬蓽生輝,但不知韓山主有何見教?”
說時長施一揖。
青衣老者抱拳還禮,含笑道:“不敢,老朽韓廣耀,久聞閣下年少英傑,威播西川,是以慕名來訪。”
沈謙謙遜不止,延請上坐,中年武師向廳後走入。
落坐已畢,韓廣耀目泛憂鬱之色道:“老朽有一句冒昧不當之話請問,風聞閣下在九宮山麓曾解救小女被黑煞諸邪圍攻之厄,德重心感。
但小女自此之後就不見返山,據屬下回報,說小女也是前來西川,至今音信俱無,是以老朽放心不下,兼程趕來探望,敢請閣下指點小女下落。”
沈謙微作吃驚道:“令媛並未前來西川,在下在九宮山麓伸手之後,即奔往浙杭,對此事茫然無知,韓山主當是傳聞有誤。”
韓廣耀怫然不悅,寒聲說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