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時清時蔽,三日來清醒時,均在思忖自己是否必需去西冷橋畔,應匡九思之約一爭勝負。
韓廣耀本乃機詐深沉之人,凡事算定而行,無必勝之把握絕不輕易出手。
但如今卻為著愛女及降魔杵,往日的冷靜細心一變而激動混亂,反覆斟酌,竟無法判斷決定去否?
他不時暗暗嘆氣,水面上幻出無數黎玉姍俏麗幽怨的面寵。
那暱暱鶯聲就宛如似在耳旁,數責著說:“爹,您忍心讓女兒受匡九思老賊屈辱之苦嗎 ?速來相救女兒”
他不禁面色激動,目中潸然淚下。
這時,林外忽然走進五人。
一身玄衣白邊勁裝捷服,魁偉鷙猛,眉上兵器絲隱之色繽紛,快步如飛,一望而知均是武功不俗江湖能手。
五人一踏進林中,其中一人高聲呼道:“哈!好涼爽的地方,咱們正好歇歇腳,用上兩杯。”
說著,五人已佔著一付座頭。
立即一莊稼裝束老頭奔了過來,問道:“五位客官,要用些什麼?有自釀的好酒和燒雞滷肉,還有剛出籠的饅頭。”
一個滿面紅赤刀疤大漢,目光一抬,道:“要十斤好酒,五十個饅頭,燒雞送上兩隻,滷肉不要切開的先送一大盤,滷汁多放一點,大爺要沾饅頭吃。”
老頭連聲喏喏而退。
左人目光連張四處不停,瞧瞧有無可疑人物,這是走江湖的規矩。
片刻,所要的酒食全送了上來。
滿面刀疤大漢與其餘四人滿滿地各斟滿了一碗酒,再與自己斟上,舉杯鯨飲了一口,讚道:“果然好酒。”
五人狼吞虎嚥,一霎那間,酒食已用了一大半,酒飲多了,話匣子也開啟了。
滿面刀疤大漢宏聲道:“此去至杭州,千里長途,七日之期要趕達未免太辛苦了,如韓廣耀這老兒膽怯不敢應約,那咱們兩條腿也太吃虧啦!”
另一人哈哈笑道:“除了你,咱們都是存心瞧熱鬧,見與不見均沒有什麼,六擠三竺,荷香十里,湖光山色,人生幾曾領略得到,總而言之都是不負此行,你呀,就甭提了!”
滿面刀疤大漢怒目冷笑道:“小弟有什麼存心,你們且說說看。”
那人詭秘的一笑道:“誰不知你是存心趁火打非劫,聞聽韓廣耀之女人間絕色,豔麗無雙,你本色中餓鬼,心癢難熬,亟欲染指,說得對與不對?”
刀疤大漢冷笑道:“兩人單打獨鬥,你就準知匡九思會將此女帶去,向韓廣耀逼令就範嗎?”
那人答道:“匡九思秉心險毒,如非有所挾求,能與韓廣耀約鬥,其中定有詭謀在內!”
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