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上人答道:“這老衲就不知情了。”
韓廣耀目露詫容道:“諸天佛法真詮被劫,此是何等重大之事,似乎上人並不切切追回 ?”
了塵上人掀髯朗笑道:“西方不動禪功乃一極艱深之佛門武學,非絕乘根骨而且尚須耗費三十年歲月參悟,方曷有成。
若貪速圖快,囫圃吞棗,必致走火入魔,少林開山以來,僅數位高僧習成,所以老衲不亟亟追回,天下事欲速則不達,急則生變,反為不美。”
韓廣耀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諒上人亦習成此項絕藝,尚望不吝指教?”
了塵上人正色道:“老衲亦然緣習此西方不勁禪功,縱然老衲練得,亦非短短時日可以相授,施主請勿操之過急。
待小徒練成降魔慧劍後,結伴同行,忤劍合壁威力奇大,匡九思定授首無疑。”
韓廣耀乃雄心萬丈,陰譎狠毒之輩,聞言不禁大失所望,久久不語。
了塵上人焉有不知其心意之理。
當即微微一笑道:“施主無須心憂無法制勝匡九思,匡九思作惡多端,積怨難數,自有遭報之日,並非一定須死在施主手中。”
韓廣耀不禁露出尷尬的笑容,徐徐立起,道:“韓某誓欲手刃匡九思,並非一定要仗著降魔杵不可。
韓某已練成一物足可致匡九思死侖,但一經施為,覇道異常,未免上幹天和。”
了塵上人道:“但不知施主所說何物?可否見告老衲。”
突然,韓廣耀面目一變,右手迅如電光石火向了塵上人抓去,逼出一片陰寒澈骨勁風,嘯聲尖銳刺耳。
他一絲感德之心,因了塵上人婉拒西方不動禪功,變成滿腔怒怨,欲猝然施襲,使了塵不及措手,勒逼吐出“西方不動禪功”悟練之法。
那知手到中途,疾感後胸有一尖銳芒刺緊抵“命門穴”上,不禁大駭。
只聽腦後飄來一聲冷笑道:“以怨報德,狼子野心,像尊駕心性較匡九思尚不如,若不及早除之,反貽留無窮禍害”
胸後芒尖漸漸加重,刺破長衫入肉,一陣割痛襲體,不由魂落,額角涔涔冒出冷汗,瞠目變色。
了塵上人沉喝道:“九成,休得無禮韓施主!”
“弟子遵命!”
身後那人鼻中哼出得一聲冷笑,道:“如非掌門師尊慈悲為懷,尊駕休想活命,速離開本山吧!如敢再來,休想少爺饒你。”
韓廣耀聽出就是方才以降魔慧劍驅退匡九思的少林俗家弟子,不禁怨恨入骨,怒哼了聲。
只覺“命門”穴上劍尖一鬆,也不回望,側身電射掠出禪房門外,流星電奔飛離少林寺中而去。
此時了塵上人向沈謙微笑道:“沈少俠之計萬無一失嗎?老衲認為縱虎歸山,禍害無窮,尤其蓮瓣金粟降魔杵在他手中,不啻如虎添翼,助長兇焰,本門將永無寧日了!”
沈謙道:“上人請勿耽憂,若此時逼令韓廣耀獻出降魔杵或制其死命,反為不美,嵩洛一帶,江湖高手雲集,無不知悉匡九思韓廣耀來少林逞兇,坐待觀望。
倘知降魔杵為少林得去,更教妖邪覬覦之機,在下已安排良計,韓廣耀此去必艱險重重,在下還要趕躡韓廣耀身後,三兩日內必回稟上人。”
了塵上人頷首道:“沈少俠維護本門之德,老衲永銘五內,恕老衲不恭送了。”
沈謙微微躬身,轉身一晃出得室外電疾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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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甫呈,露塗霏霏。
東方天際幻出霞彩,絢麗燦爛。
嵩山太室東麓山道上,現出韓廣耀疾奔的身影,鬚髮蓬亂,衣袂飄飛,面色泛青,目中怒光閃閃。
他本心胸狹堤之人,欲求不得,懷恨在心,又懸念十日之後與匡九思相約拚搏,未知鹿死誰手。
正行至在一片狹長山谷內,兩側皆是茂密松林,濃針密葉,稜稜送濤。
忽從林中紛紛掠出七八條身形。
韓廣耀心中一凜,抬目望去,只見是同行少林寺中的黨羽,另有人接待寺中,自己一惶憤怨,竟忘懷了他們尚留在少林。
不知為何竟在此地相候。
內中一黑衣長鬚麻面老者道:“谷主轉來了!”
韓廣耀鼻中濃哼一聲,目中射出二道懾人神光,道:“老夫”
驀地——
林中傳出數聲激越的長嘯,高亢入雲。
韓廣耀面目疾變,嘯聲未落,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