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劍眉一蹙,挪出一步讓開兩人正面,右臂迅捷無倫斜伸而出,一把扣住一名大漢右肘環節,左手飛砍而下。
動作快得出奇,只聽得咔喳一聲,那大漢一條手臂被少年肉掌砍折,離肩而落。
這一手把那些圍攻姑娘七人震懾住,個個面目變色,羅凝碧也不禁緊皺柳眉,暗暗心驚。
原來少年左拳臂下之勢宛如利刃切腐一般,斷痕平整,肉色血紅,卻又不溢位一絲鮮血。
少年這一手端的詭絕怪異,自動封閉血穴不使外溢。
只見那大漢神情不勝痛苦,咬牙閉嘴強忍著不哼,兩隻眼睛變得通紅火赤,身形搖搖晃晃。
這是逆血回攻的現象,七人只覺背脊上冒起一股奇寒,比身外湧襲而來的凜列的西北風更勝十倍。
花白短鬚老者神色黯淡,拱手苦笑道:“閣下絕藝驚人,自忖不敵,閣下高姓大名可否見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少年冷冷說道:“就憑少爺這一手是何武功你們都不知名稱,可見你等孤陋寡聞,末學藝淺,還配問少爺的姓名,報仇妄念再也休想,你等快滾吧!”
七人面色又青又白,敢怒而不敢言。
一個羅凝碧已是難惹,再加上一個武功怪異的少年,即有心欲爭挽顏面動手相搏,必然討不了好,甚至要畢命當場,是以忍受這般難堪的奚落。
突然,那斷臂大漢狂叫一聲,立見七竅鮮血噴溢,仰面翻倒於雪地中,氣絕而死,令人駭目驚心。
花白短鬚老者望了怪少年一眼,苦笑道:“今日拜領閣下之賜,永銘之心,有道是人不熟路熟,地久天長,日後江湖道上終須見面。”
說完右手一揮,當先疾奔而出,六人亦急隨身後相追。
此刻羅凝碧忽杏目圓睜,向七人身後大喝道:“站住!”
七人不由心神一震,花白短鬚老者停步回面,目露驚容道:“姑娘還有何話說?”
羅凝碧粉臉鐵青道:“那有這麼容易走路,各人留下一點記號再走!”
這少年心中微感不悅,暗道:“好不容易替你化解危局,你又多生糾葛怎的?”
姑娘生性好強,見少年顯露一手怪異武功震懾當場,心中大是難受。
她暗暗忖道:“自己若再不顯露師門絕技,豈不是叫他瞧不起我,好似非他就不能解開這場危局。”
其實也是如此,姑娘即欲施展師門威力誇大絕招之際,正巧少年趕到,被他佔盡鋒芒,越想越是不念,是以七人離去時出聲喝阻。
只見七人面色慘變,不則一聲,紛紛抬刃割下一隻左耳棄擲於地,隨即轉面疾奔而去。
羅凝碧萬沒料到這七人如此乾脆,不動手過招即留下記號,不禁氣得連連頓足。
少年見狀測知姑娘心意,當下微微一笑道:“羅姑娘不必氣憤,往後江湖道上還怕見不著嗎?姑娘上乘劍法,玄奧莫測,委實令在下佩服,就無在下及時相阻,他們也落不了好處。”
羅凝碧粉面不禁一紅,暗道:“這人好銳利的眼力,自己心意竟為他料中。”當下展齒一笑道:“有愧謬獎,謝謝相勸盛情,閣下今欲何往?黃山之事已完了麼?”
少年臉上突湧起一片暗雲,一張玉臉變得青慘慘地,異樣難看,冷笑道:“那能算完,此仇如巖海深,倘不把老賊屍體粉骨揚灰,難清此恨”
姑娘介面問道:“閣下可是說那白衣老人麼?”
少年默然點首,隨又長嘆一聲道:“如非是為了她,在下豈可成此進退維谷之局。”
羅凝碧秋水明眸中閃出一抹詫異神光道:“她是誰?”
少年玉面微紅道:“就是白衣老人的獨生愛女。”
羅凝碧暗道:“奚老前輩判斷不差,說他暗戀韓廣耀愛女,關係一段兒女私情,難怪他心情矛盾之至。”
她隨即問道:“那麼她現在何處?”
少年冷笑道:“那老賊不知將她移居何處,只恐怕不在黃山了,在下得了一份黃山山川形勢圖,想按圖索驥,找出老賊巢穴所在,不幸失去,使在下廢然無功,現在因急於邀請一極為熟悉黃山地形友人相勸,不料與姑娘在此不期而周。”
羅凝碧淡淡一笑,也未再問。
水花亂響,只見渡船緩緩駛回江岸。
這渡船舟子前見姑娘與九人動起手來,深恐遭受無妄之災,急喚停候兩三旅客登船,疾向對岸撐去,攏至對岸後待這面平靜無事時,才撐了返來。
羅凝碧牽著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