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勝利衝昏了頭腦,事實上我們對斷路堡北的敵方軍事佈置一無所知,如果冒失地追擊敵人,可能會陷進萬劫不復的絕境裡去。”
我微笑道:“有限度的追擊仍是可以的,讓我們看看天公的意旨吧。”
龍騰道:“大劍師定是很累的了,不若先到我的大公府休息一下吧!”
我現在已成了眾人的核心,只要我到那裡去,眾祭司和其他大公便會跟到那裡去,龍騰這邀請,或者真是出乎好意,卻不無爭寵之嫌。心裡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勞什子聖劍騎士真不是易當。
不過!一想到採柔、大黑和紅月等仍在龍騰的大公府,回到那裡去亦是理所當然,當下向大祭司和紅石等道:“有沒有興趣再喝兩杯?”
眾人笑著答應,但笑容都有點勉強。
花雲卻在此時走了過來,平靜地道:“大劍師,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明早我便會和靈智返回天廟,稍後再起程回到南方。”
我心神一震,愕然望向這美麗善感的女祭司,她這樣當眾辭行,分明是不給我和她說私話的機會。
妮雅走了上來,挽著花雲的臂彎道:“花雲祭司,難道不可以多待幾天嗎?”
花雲婉拒道:“離開南方實在太久了,那裡有根多事情等待著我們。”
我心中湧起憤怨,心想你既要避開我,便避開吧!筆意若無其事地道:“珍重了,花雲祭司。”接著向花雲身後的靈智道:“靈智祭司,你不向採柔道別嗎?”
靈智走了上來,伸手和我緊握道:“我早和小採柔說了,大劍師!請你好好照顧她。”
我望向天眼,心中奇怪為何他不隨這兩人同返南方,恰好看到天眼眼中掠過一絲難以形容的悲哀,然後避開了我的眼光。
我心頭狂震,手足立時冰冷起來,天眼的眼神究竟代表了什麼,難道是有關採柔的命運?
靈智放開了我的手,退到花雲旁。
花雲有點猶豫,不知應否上來和我行觸手禮。
我再沒有說話的心情,默言不語。轉身帶頭往落城的石階走去,心中升起一種感覺,或者我永遠也不會再見到花雲了。
我和七位大公坐在龍騰大公府的大花園裡,遠方城牆外是被火焰染紅了的天空,提醒著我們戰爭仍是近在眼前的事。
這個大花園遠及不上飄香城紅石大公府的花園,連一朵鮮花也沒有,有的只是十多株大樹,和雜生的藤蔓野草,可以想像在長期的戰爭裡,沒有人再有餘暇去打理它。
所有人,包括祭司們在內,都退到花園之外,所以這個本是“喝兩杯”的閒宴,竟變成了淨士最高階層的軍事會議。
我很瞭解他們的心情,這時在他們腦中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如何將黑叉人逐回大海襄,對此無論我怎樣解說,他們也是那麼地急不及待的。
我默然喝著悶酒,心中想著花雲,想著天眼那奇怪得使人戰慄的眼神,直至發覺其他人淺嘗兩口後,便半滴酒也沒喝,才赧然放下杯來。
妮雅關切地道:“大劍師,你是否累了。”
我搖搖頭,表示沒有事。
紅石乾咳一聲,道:“我們私底下商量過後,希望能立即定出反攻北方的大計,但假若大劍師覺得……”
我伸手打斷他的話,道:“這沒有問題,便讓我們舉行淨士歷史上最重要的軍事會議,一個以‘虎視’為名的會議。”
身為虎視堡統領的龍騰興奮地道:“這個‘虎視’會議將是我們淨土子孫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個會議。”
與他齊名的紅石和燕色都有點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我淡淡道:“我希望這個會議代表了淨土各軍事集團一個新的開始,由今天起所有人都要拋棄了個人的榮辱和地域的偏狹想法,改以大局為重,團結在一起,為驅趕黑叉人而出力,否則將來這會議只是淨士歷史上的一個圬點。”
眾人一齊色動,齊聲答應。
我正容道:“誰可以告訴我有關北方的事!”
龍騰正要發言,很少說話的謝問冷然道:“我想在這事上,寧大公最有發言的資格,因為她是來自最北端的臨海大都會望海城,自黑叉人來後,一直且戰且退,至天廟才止,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黑叉人的軍力和北方的情勢。”
龍騰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但卻沒有再作聲。照我猜想,可能龍騰平時藉著和明月的關係,故特別囂張,橫行霸道。這從他要將自己兒子捧上大公之位一事便可見一斑。現在明月已死,其他人不自覺地聯手來壓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