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建議著。
塔耳塔洛斯這時終於看向了哈迪斯,語氣有些陰:“女妖?你要知道,我連復仇女神都不想看到。至於睡神,你確定他不是來我這兒繼續睡覺?”
哈迪斯覺得自己剛才的建議確實不怎樣,要知道他可不會勸慰這種高階的技術,或許宙斯會,他哄情人可是有一手,呃,或許哄別人也是通用的?
哈迪斯在塔耳塔洛斯面前,沒有絲毫的*,畢竟塔耳塔洛斯比他等級高出太多,塔耳塔洛斯可是最接近混沌卡俄斯的人,那可是眾神的起源。
塔耳塔洛斯感受到哈迪斯的胡亂思緒,忍不住打斷:“我想你該去管理你的地盤,而不是在我這裡瞎想。我能感受到,我的無趣將要終止,我很快就會找到我想要的樂趣。”
在深淵,永遠都無法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哈迪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的告別。塔耳塔洛斯轉回了頭,繼續盯著自己的宮殿頂,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或許只是過去了一瞬,或許已經過去了上千年,塔耳塔洛斯突然感受到了什麼,起身看向神殿的門口。
一具無頭的身體緩緩走進了神殿,塔耳塔洛斯能感受到來自軀體深處的滔天怨氣。那是一具女妖的軀體,脖頸處的鮮血彷彿不會停止流淌,每一滴濺落在地板上,都化成一條黑色細長的劇毒小蛇。
有趣,有趣,簡直太有趣。塔耳塔洛斯無法感受到對方的生機,卻能感受到對方的怨氣與死氣。僅僅憑藉這些,這具無意識的軀體竟然能跑到深淵深處來。塔耳塔洛斯的嘴角咧開,顯然非常高興。
女妖的背上突然綻開一雙天鵝般金色的翅膀,然後從翼尖逐漸染黑,最後形成了一雙漆黑的翅膀。塔耳塔洛斯有些著迷,這雙翅膀太過美麗,就像面前這具軀體一般,帶著詭魅的色彩。
塔耳塔洛斯忽然笑得好似站在了諸神的頂端,雖然他已經是了,不過他卻也不是。沒有自由的塔耳塔洛斯,永遠只能單純呆在深淵,永遠被束縛,永遠不能站在諸神頂端。但是現在不同了,塔耳塔洛斯慢慢走向那具軀體,一直到雙方面對面。
地上游蕩盤旋的毒蛇不敢接近兩人,只敢在周邊吞吐著信子。無頭的女妖比塔耳塔洛斯矮上了不少,不過那些都不重要。塔耳塔洛斯帶著詭異的笑臉,抱住了面前的女妖。女妖在這一瞬間,終於無力癱倒在塔耳塔洛斯的懷裡。女妖脖頸處好似流不盡的鮮血此時竟然也停止了不斷的外湧。
塔耳塔洛斯低聲呢喃,彷彿面前的女妖就是自己的情人:“我終於,找到你了。”空間一陣扭曲,塔耳塔洛斯的身軀在這一刻竟然漸漸開始變淡,最終化作虛無的星點,向宮殿四周飛速射散出去。
而女妖的身軀開始隨著空間一起扭曲,身型不斷拔高,脖頸處此時竟也冒出了一顆新的腦袋。腦袋上蛇發和金髮不斷更換著,最終固定在了一頭金色的長髮,可是這金色的長髮似乎全然抵擋不住深淵的死氣,瞬間化作烏黑長髮,比黑夜還要黑。
女妖,不不,現在不能再叫女妖,因為本來妖孽般完美的軀體如今已經成了成年男子的軀體。父神在上,宮殿中徒留的身軀,健壯而富有陽氣,原先的死氣一點點匯聚在男子極其黑長的頭髮中。
男子撲騰了幾下自己背部漆黑的翅膀,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依舊還是那雙骨節分明的雙手。男子又順手玩起了自己漆黑的長髮,最終讚歎道:“真是,奇蹟一般。脫離了命運女神的安排。恐怕父神都不曾想到這一天。”
自娛自樂了半天的男子赤丨裸著雙腳,走向了宮殿的大門,低聲笑著:“從今日起,我便沿用你的名字。你可真是我的幸運女妖——美杜莎。”
男子接收了這具含有詛咒的身軀,也接收了這具身軀的怨氣,更接收了這具身軀的名字。在這個世界,名字才是存在的象徵。男子如今不小心就擁有了兩個名字,這真是可怕而荒謬。
男子,哦不,是美杜莎。他走出宮殿大門的那一刻,宮殿從來不曾關閉的大門合上了。美杜莎轉過身,帶著痴迷,撫摸著合上的大門:“我終於,終於走出來了。”這是深淵最深處的宮殿,能進來的很少,能出去的便更少,美杜莎的感受比任何神或者妖都深刻。
美杜莎看著眼前漫無邊際的黑夜,眯細了自己的雙眼,抬起腳,一步步走下了階梯。先前的毒蛇全都跟著來了,纏繞著滑下階梯。可還沒等到走到最底層,就全部化作了灰,消散在空中。
美杜莎的腳步一刻都沒有停,也再沒有看過身後的宮殿。
而此刻冥土邊的命運女神們,愣愣看著手中突然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