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畢竟活著。”刀哥激動地說著,他不明白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性格天真活潑的女孩究竟是怎麼了?究竟是誰讓她有了這麼挖心剖肝的改變?就算是他又怎樣?難道這個所謂的愛情就真的可以讓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嗎?這種感情刀哥當然不會懂,自在二十三年前,他的初戀情人因為一個有錢人而叛變了他後,他就再也沒有涉足過這個領域,一個人死心塌地地做著職業殺手的生活,他認為是這個社會給他的命運,他的存在也就只能是這樣,他討厭感情,鄙視一切他認為不可取的感情,相反,這樣的人是相當注重兄弟情誼的,就比如他對柴富的忠心不二,這是可以證明,而且他也從來都未認為有任何不妥的。
“你聽說過生不如死的這個成語嗎?”柴舒怡冷冷地笑著,她甚至也在骨頭裡開始害怕自己,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一個這樣的人?究竟這種轉變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誰?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不想想任何事情,卻覺得大腦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她現在怎麼可以控制自己的神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該死的人,她根本就沒有一點活的慾望,天上的小鳥尚且能夠自由地飛翔在藍天之上,她呢?能夠有什麼?什麼都沒有。
“可是,你知道死了的人什麼都不會做了嗎?”刀哥本應靜靜站在旁邊,就這樣守著柴舒怡,可他竟然也動用了幾顆腦細胞來回答柴舒怡這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不是刀哥也跟著變得愚蠢了,只是他認為,柴舒怡的生命不應該這樣,不論柴舒怡是多麼任性,或是顯得有多麼不可理喻,他在內心裡還是有一份自責,畢竟,如她一樣大的女孩過的可不是這樣囚禁一樣的日子。
一想到“囚禁”這兩個字,刀哥的心忽然地咯噔了一下,怎麼會用囚禁這樣一個詞?是的,無法否認,刀哥或許在心裡是想放她走,雖然柴富是在一時情急之下說了可以給柴舒怡自由,可這也只是說說而已,真的要這個自由,恐怕就要付出所有人都無法想象出的代價。
只是,柴舒怡連付出代價的資格都沒有。
柴舒怡的眼睛沒了一點光澤,整個瘦弱的身軀也好像並不是長在自己的身上,至於吃飯,柴舒怡好像已經喪失了這種功能。她並非有意地折磨自己,只是她已經不能夠控制自己了,或許有時候她自己在做什麼,她也不能夠清楚地有意識。
精神醫生已經來做過兩次全面檢查了,卻依然找不出任何的問題。
“你究竟還想不想幹?”柴富的手只消在桌上一拍就把這個可憐的醫生嚇得站都站不穩了,他既然能夠來到這裡,他當然知道是在給什麼人治病。
“她一下清醒,一下……”醫生嚇得連話都不能說得完整,而事實上正是這樣,柴舒怡確實一下清醒,一下又好像是糊塗,而在柴舒怡的潛意識裡,也或許正是這樣,糊塗和清醒已是一件無所謂的事,糊塗一點又怎麼樣?清醒一點又是怎麼樣呢?
“一下又怎樣?”柴富急得也跟著這個已嚇得不知所措的醫生語咽起來。
“一下又好像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可憐的醫生只好跟著實話實說,雖然能夠得到給柴家治病的機會是當今每個醫生夢寐以求的夢想,因為那不意味著豐厚的診療費,更意味著此醫生的身價和無尚的榮譽,可是醫砸了,那今後也不要想在醫學界混下去了。
當初,這個醫生也是憑藉自身的一把榮譽才得以進到柴家這個門,現在難道就這樣灰溜溜地走出去嗎?當然是萬萬不可的,可是這個柴家小姐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假的病了呢?這個醫生實在是無從判斷,早就聽說柴家小姐精明透人,自己依舊是自信如初,畢竟在當今醫學界,這個博士可不是空穴來風。
“你這個醫生究竟是怎麼當的?”柴富終於大聲吼起來,他實在沒有性子在和這個他眼裡的庸醫磨蹭下去了,“要不是我的家庭醫生死了,還輪得到你?”
一聽“死了”這兩個字,這個醫生縱且有著再好的心理素質也無法很理智地控制自己,更何況,他壓根就不是一個心理素質有多好的人,或者說,他還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呢,可是柴富的家庭醫生竟然死了?而那是怎麼死的?一向很是木訥的醫生偏偏此刻的想象力卻是如此豐富,究竟是怎麼死的?這個可怕的問題讓這個可憐的醫生已是聽不到柴富的任何一句話,甚至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個一串串的專業術語。不過他還是要去回答這些問題,畢竟,職責所在,根本逃脫不過。
“我想,我應該再,再去看一遍。”醫生的腦袋早已是豆大的汗珠要往地上掉了,可是這些緊張恐懼只會讓他的神經更為恐懼,“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