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妙,想來明白人心裡通透。
而夜鴉則以買賣訊息為主,各地都有分堂,堂眾極多。據說只有出不起的價錢,沒有夜鴉打探不到的訊息。
不過,這些當然只和江湖人有關。普通的百姓哪會去關心這些虛無縹緲,也不知真有假有的事情。只看著滿目鬱鬱蔥蔥,到處生機勃勃。多少人舒口氣,嘆聲這艱難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風起
春光燦爛,萬里晴空湛藍。
官道上行人稀少,只有一隊車馬在緩緩行進著。雖說是官道,離苗域道的英州已經不遠,不過這附近到處都是山,也沒什麼人家。連供人歇腳的茶亭裡也只是放了一隻木桶和幾隻勺子供人自用,無人看管。
車隊並不大,共有馬車二輛,馬車前二後六八人八騎。兩輛馬車一無裝飾,但是在車軸關節處均用厚鐵包裹,拉車的馬也是上等貨色,一看便知是適合長途跋涉的馬車。
後面跟著的一騎,突然走快到第二輛馬車旁並行,低沉著聲音道:“公子,前面再有十里便是英州。”
馬車的窗子裡伸出一隻纖長的手,帶出一點描銀線的白色袖子,抬起紗簾的一角道:“去找家乾淨些的客棧。”然後手又收了回去,紗簾落回原位。
“是。”騎在馬上的女子答應得乾淨利落,然後又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她答應的同時,當先領路的一騎突然策馬,絕塵而去。
車隊繼續行進,果然不出十里便看見了一座城門,城門上碩大的英州兩字。進城後,車隊直奔城南英華客棧。
“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掌櫃年約四十,之前已經有人過來打點,看出這車隊主人定非泛泛,便親自迎了出來。
第二輛馬車簾子一掀,走下來一個年青男子。他看來有二十來歲,卻垂著發做未出嫁男子的打扮。他眼若點漆面如玉,未語先淡笑,行為優雅舉止風流。一身只是簡單的白色衣褲,穿在他身上硬是多了幾分飄逸的儒雅之氣。
卻是陽安城裡,號稱無雙公子的慕容尚書府家二公子,慕容逸。
這遠在苗域的客棧掌櫃自然不認識慕容逸。只是她見多了人來人往的,也有幾分見識,不由心裡打了個突。這顯然是哪裡大戶人家的公子,這種人侍候好了賞錢是多,不過挑剔忌諱更多,掌櫃心裡有些不情願,不過臉上還是不敢怠慢陪笑著。
慕容逸打量了一眼英華客棧,雖然只能看到大堂但是確實乾淨,便道:“住店。”他笑得溫潤。
“有,有。幾位裡面請。”掌櫃連忙點頭。說是裡面請,卻還是候在一邊不敢先走。
男子走到第一輛車邊,問道:“師尊,今日就此住下可好?”
車簾掀開,走下一個女子來,掌櫃又是一嘆。
這女子三十多歲,面容極是精緻細膩,尤其是那黑得幽深無底的一雙眼睛和微微翹起似笑非笑的唇,顧盼之間流露出來的貴氣和優雅竟然比之前慕容逸更勝一籌。
她掃了眼,點點頭。
慕容逸見她點頭,便回到第二輛車邊,掀開車簾,對裡面說:“羽兒,下來吧。”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慢慢挪到車邊,慕容逸伸手輕易地將他抱了出來。少年與男子面貌很是相似,十分美麗。只是那細密的羽睫和白得有些沒血色的臉色讓他添了幾分嬌弱的氣息,讓人看著不禁心生憐愛。
這少年,就是慕容逸的弟弟,慕容羽。
掌櫃不敢多看怕犯了什麼忌諱,連忙喚了小二送馬匹進院子,自己帶了人朝裡面走。
一行人穿過大堂走過迴廊,到了後邊上房裡各自安頓下來。
兄弟兩同用一間。
“羽兒,覺得怎麼樣?”慕容逸將弟弟抱到床上,拍拍他略顯得蒼白的臉,擔心地說。
慕容羽暈車。走平地時還好些,開始走山路的時候他吐得一張小臉都發白了。慕容逸開始有些後悔把他一起帶出來了。
“沒事,我歇歇就好。”慕容羽笑著,將被子蓋上身,“哥哥一整日在車裡陪著我也悶了,出去走走。我躺一躺就好。”
慕容逸陪著看他睡著,輕手輕腳地出門。
門口,之前那女子候著,見慕容逸出來,問道:“公子,是明日就走?”
“師尊怎麼說?”
“主人說交給公子安排。”
“那就多歇一日。車子該修的地方修,該添置的乾糧和藥材也去買一些。”
“是。”女子躬身行禮告退。
慕容逸沒有走遠,就在英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