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暖陽透過隔窗灑到了地上,花架子上青藤的剪影來回晃動著,輕柔如夢。
榻上的人鳳眸淬染著淡淡的憂傷,若一彎粼粼的春水染上了愁怨。
寶兒,等著相公。
接到諭令的慕容楓,呆坐了一個下午。
中城,闊別了二十多年,本以為有生之年再難踏入。
腦海中翻卷著一個個畫面,每一個畫面都有那嬌媚的身影。每一副都是那麼刻骨銘心,都能撕扯的心腸具裂,鮮血淋漓。
一行清淚順著那眼角寂靜滑落,染了一室的哀怨。
br》山野小道,馬車再難往前行了。
慕容清掀開了車簾,先身跳了下去。
幾日來的大好天氣,原本積存的積雪也都難尋蹤跡了,地面上的枯草下面,也冒出了嫩嫩的青芽。
寶兒撩起了簾子,四處打量了一番。陽光大好,風也沒有前些日子那麼冷了,處處透著一股勃勃生機。
“餓不餓?”
慕容清衝著那伸出來的小腦袋,暖笑著問道。
這幾日多是在車上隨意吃些點心,肉乾,真是苦了她了。
原本是有些餓的,可是慕容清一問,她就想到了那難嚼的肉乾,立馬把頭搖的似撥浪鼓。
“呵呵!”
慕容清看著那憋屈的小樣子,胸臆頓闊,心情尤為舒暢。
“咱們今天不吃肉乾,吃烤肉!”
寶兒一聽,果真精神振奮了不少,快速的跳下了車,舒展了幾下胳膊。
如果再坐幾天馬車,人都該被坐廢了。還沒出吳地,他們就開始走小道了,人都被顛的沒脾氣了。
不知道,相公找不找到她的蹤跡。
她剛開始也想過,像那格林童話中的小丫頭一樣,撒些石頭啊,做路標啊什麼的,可是她只做了一次,就完全打消了那個念頭。
記得第一天,她搗鼓了半天才撕下了一條布料。趁著下車解手的機會,剛打算給繫到樹幹上。那橡皮臉的男人就靠了過來。
“嘖嘖,一次撕這麼大一塊,怕是還沒出了吳地,你就得光著身子了。”
很仗義的接過那布條,幫著撕成了十個小細條。
“來,系一個就行。”邊說著,邊給那樹幹上繫上了一個。
寶兒愣愣的接過那餘下的九個布條,怔怔的看著那張無害的臉。
“別擔心,我的暗衛絕對認得路,他們一定會好好珍惜咱們給他們留的記號的,放心吧!”
撫慰的淡笑著,若那染水白蓮,柔情能夠浸透到心田。
寶兒尷尬的笑了兩聲,攥著那一手的布條回了馬車。
買高的!原來後面還有暗衛,丫的!
兩人在車邊待了一會,那出去打獵的車伕很快就回來了。
寶兒一看,兩隻山雞,一頭小野豬。有食慾的同時,心裡也默默禱告了一番,安息吧,安息吧。
慕容清很熟練的打理了那兩隻山雞。剛想拿刀剖開野豬,就見那女人縮了縮脖子。就把野豬交給了車伕,拿到遠處打理去了。把那野雞穿上了棍子,架在了已經燒得很旺的柴火上面。
寶兒吃了四個雞腿後,看著那滴著油的烤豬就再也沒有食慾了。真真是吃不下了。
兩人吃完後,慕容清把那烤好的野豬包到了油紙裡,放進了車廂。
那個吃飯時消失了的車伕又回來了,竟是騎了一匹,又牽了一匹。
“前面是山路,馬車走不了,我騎馬帶你。”
慕容清解釋道。
寶兒打量了一番那被牽著來的馬,看著那油光水量的鬃毛,和那粗壯的四腿,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果真是好馬!
忍不住走上前去,果斷伸手摸了摸那英俊的腦袋。
慕容清剛想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意外的是烈風竟然溫順的張了張嘴,靠著腦袋蹭了蹭那手。
一旁跟著的馬伕瞠目結舌。誰人不知,景王府世子三年前從南疆尋回了一匹烈馬,名為烈風。
此馬桀驁不馴,初到景王府馬場的時候就傷了五個馴馬師。任何人只要靠近一米之內,它必然蹬蹄踩踏。後來,世子花了近一年的時間才把它馴服。本以為馴服之後,別人就可靠近,可惜,再次靠近的除了世子,一個個都悲慘的臥床不起。
沒想到,這烈風,今日竟然這麼溫順,不烈了!
bsp;慕容清斂起了臉上的驚異之色,看著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