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墨拉住一個小孩,把那球扔向燒的正旺的球,立馬就燃燒了起來。寶兒和那群孩子打成了一窩,“相公,你來啊!”。某女得挑釁著,樂墨輕揚著嘴角,再一刻,寶兒面前的球就跑到了人家腳下。
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兩個大人相互撕扯著,一般孩子在邊上哈哈大笑。
第二天兩人就準備要回鎮裡了,早上時,寶兒去了荷花家,和荷花嬸嬸道別。
“這才回來一天,就又要走了嗎?”,嬸嬸放下手邊的簍筐,眼角的細紋輕疊。
“嗯,下午就得走了,店裡面還得回去照看著。”寶兒拉著荷花坐在一邊,輕輕應道。
“做成衣生意,要多和布莊熟絡熟絡”,頓一頓端過一邊曬茶葉的籩,細細挑揀著,“最好能找個熟人,幫你盯著布料,料子有好有壞,不太在行的也看不出來,但是穿久了,就是不一樣了。”
寶兒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嬸嬸,嬸嬸忙低下了頭,繼續忙活著手裡的活計。
“嗯,知道了。”,寶兒斂了斂神色,應道。
一些零碎的片段開始在腦海中碰撞,寶兒似是想到了什麼,緊緊盯著嬸嬸。
“嬸嬸,你為什麼不願意荷花去鎮裡?”,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荷花娘撥揀茶梗的手突然頓住,面色微緊,荷花一直不敢問的事情,被寶兒問了,也是很急切的看著。
荷花娘有些緊張的撩了撩頭髮,勉強一笑道,“荷花性子太孤,自己去鎮裡我不放心,待我邊上我看的著,也就不掛記了。”
寶兒現在幾乎得到了答案,提了口氣道,“嬸嬸知道木葉莊嗎?”
“啪嗒”,籮筐翻了,撒了一地的茶葉,荷花娘慌忙的蹲到地上拾撿著,慌亂的將地上的泥塊都捧到了籮筐裡。
荷花有點嚇到了,忙跪到邊上,幫著撿茶葉。寶兒靜靜的坐在那,將所有的事情都串到了一起。
十五年前,鼎盛一時的木葉莊,因為一個騙子,所有的基業毀於一旦。那騙子本是木葉莊的一個夥計,後來還成為了木葉莊的上門女婿。那所謂的女婿得到大權之後,將所有錢款席捲一空,為拖延時間,利於跑路,還在染坊的配料中摻了藥水,當布料染出來時,上面色塊斑駁,那一批布料全部作廢。
當木葉莊在應付著各種退單時,騙子捲走了全部的錢款,再無蹤影。老當家一氣之下臥床不起,而那位小姐無顏再面對父母,離家出走了,再無音訊。
撿完之後,荷花將籮筐拿到了一邊,荷花娘有些慌亂的往屋裡走。“木蓮”,寶兒起身叫住那個背影,荷花愣愣的站在一邊,看看寶兒又看看她娘。
那個身影突然間癱坐在地,掩面悲慼,荷花忙跑過去,眼圈紅紅的想把她娘扶起來,有些怨懟的看著寶兒。
寶兒蹲下了身,掏出帕子給她擦著臉,“嬸嬸,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早該放下了。”
“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爹孃的話,我不該啊、、、、、”,十幾年來壓抑在心中的哀傷和後悔衝破了那最後的防線,傾瀉而出。
荷花嗚嗚的在一邊低泣著,寶兒抬頭翻了翻眼皮,“你是離開了,可是還有一個老人十五年來日思夜想,看著一個小鋪,等著你回去。”
“嗚嗚,啊啊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犯下的錯、、、、”
“你爹已經不在了,你娘現在中風了,癱在床上。她很需要人照顧、、、、”,寶兒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稱述,心裡酸酸的,但硬是沒讓眼淚落下來。當面對這些事時,她無比的冷靜沉穩。
“寶兒,、、、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似是發瘋一般,爬起來就往外跑。籬笆外圍著的人竊竊的小聲交談著。
寶兒和荷花連忙追了出去,“大牛,幫我抓住嬸嬸。”見大牛和秀秀正往這邊走,寶兒急忙喊道。
大牛見荷花娘發了瘋般的跑著,趕忙拉住了她,這一拉,她彷彿再沒了勁氣,癱倒在地,哭的撕心裂肺。
荷花跑過去,拉著她娘,卻是拉不動,坐在一邊伴著哭。秀秀看向寶兒的目光滿是疑問,寶兒也沒空解釋了,讓大牛去喊張大叔。
大牛把車趕來了,說是張大叔不在,只留著馬車在屋旁。寶兒想到樂墨上午就出去了,張大叔應該跟著去了。無力再操心別事,讓大牛幫著,把嬸嬸扶上了車。
荷花娘哭了一路,荷花在邊上含著淚。
寶兒時不時看看窗外,眨眨眼睛。親情對於她來說,太重太痛,她不敢再去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