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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上春聯、貼門神她全沒參與過,宮裡的上燈、得祿、祭祖也同沒參加,這次過年,她算是最清閒的一位福晉了。

要問過年誰最開心,自然是小孩子,芳兒得了兩身新裁的衣裳,一身是貂鼠的袍子,一身是紅襖,別提多帶勁,日日磨著要穿新衣服,福蕙磨不過她,只得用各式吃食塞住她的嘴,有了好吃的,她自然便閉嘴了,就臘月底這麼幾日,瞧著便胖了一圈。

這日一早起身,陪著胤祺一同接神,她只在一旁看,也沒一同行禮,不過,踩歲她到是參與了,在巧玉的攙扶下,踩著撒落的芝麻秸,聽著嬤嬤們步步高的吉祥話語,過年的氣氛一下子便濃了起來。

芳兒一邊踩一邊撿芝麻秸玩,到也不亦樂乎。踩歲完後,就沒福蕙什麼事了,她與胤祺一同吃了早膳後,便陪著芳兒玩,等著晚上的除夕宴了。

待到晚上,門貼春聯、廊掛燈籠、堂點雙燭,到處一片吉祥喜慶之意,全府的主子齊聚一堂,共同饗宴,直到戌正時分才散席,胤祺待在了福蕙房裡守歲。

說是守歲,胤祺還是讓福蕙稍事歇息,因明日一早就得進宮給皇上、皇太后及宜妃請安,這趟福蕙是一定要去的,這是祖宗規制,有身孕也不得不為。

翌日一早,福蕙還昏昏沉沉著,便被拎了出去,坐上馬車去宮裡了。

福蕙就這麼一路昏昏沉沉地跪拜見禮,養心殿出來去慈寧宮,慈寧宮那邊出來又去翊坤宮,這一趟輪過來,待到翊坤宮坐定,她才算緩過勁來,瞧著宜妃與同來拜見的八貝勒、八福晉、九阿哥、十阿哥還有胤祺他們有說有笑的,她自己則一旁湊湊趣,幾個孩子得了歲錢,也很是開心地一旁玩樂。

福蕙得空左右瞧了瞧,到沒見著玉韻,不過她也沒怎麼上心,繼續在旁聽他們聊天。

又坐了會,胤祺怕她累,便讓她去暖閣躺躺,說是等走的時候,再來喚她。

福蕙自然樂意,便告了罪,隨著翊坤宮的嬤嬤去了西暖閣,躺了一會,可是如今人已經精神了,怎麼都睡不著,便乾脆起身,讓巧玉陪著她四處轉轉,只要不悶在房間裡便好。

出了西暖閣,巧玉攙扶著她隨意走著,不覺就到了翊坤宮後的小園子,此時雖不下雪,可地上還是鋪著多日的積雪,厚厚一層,她也不便踏足,便在遊廊的欄子上坐了下來,靠著柱子賞雪。

此處到是寂靜一片,遠眺望去,還能見著宮殿的重重飛簷,黃瓦上也堆著厚雪,只露出沿邊的一溜明黃色。

福蕙正享受著這處的靜謐時,園子裡卻起了嘎吱嘎吱的踩雪聲,福蕙正準備起身離開,腳步聲卻停了下來,反而說話聲傳了過來。

“九阿哥,你聽奴婢說,這全是主子的意思。”這聲音福蕙聽得出,是宜妃身邊的喇拉姑姑。

“額娘就這麼不看好兒臣,連我鐘意的姑娘都留不得。”九阿哥聲音很是不忿。

福蕙悄悄起身,撿了拐角處站著,免得碰上了尷尬。

“奴婢不懂朝上的大事,也不清楚八貝勒在朝中的勢力,不過,九阿哥,你還是聽奴婢一句勸,標緻的姑娘多得是,何必為了一個玉韻耽誤了主子與阿哥的大事。”喇拉姑姑跟在宜妃身邊伺候了二十年,到也能在主子面前說上幾句話。

“可是,玉韻她不一樣,再說,八哥向來體恤我這個弟弟,要是我開口,八哥應當不會同我爭才是。”九阿哥還是不願放棄。

“奴婢勸也勸了,主子的意思也已經說開了,只端看阿哥是否要為一名女子傷了兄弟和氣,為了她放棄富貴前程。”喇拉姑姑也不便再多說,只能點到為止。

那邊話說完,喇拉姑姑便離去了,從廊下走過時,福蕙躲在拐角,她並未見到,福蕙見著姑姑走遠,正籲口氣,準備離去,園子那邊響起了九阿哥的吼聲。

“啊……啊……啊……”只見到園子裡的樹紛紛搖顫,九阿哥應該是在發洩,福蕙垂眸停了會,悄悄地離去了。

坐著馬車從宮裡回來時,福蕙一直在想這件事,瞧著往日宜妃對九阿哥的疼愛勁,卻仍然不敵政途的重要,堂堂皇子,就連鐘意的女子也不能隨意擁有,然而,宜妃兩母子如今不惜代價,全押注在八貝勒身上,又哪裡知道,八貝勒往後的落敗,到頭來還是一切成空。

初一這日進宮拜見過後,福蕙之後便不用再進宮了,因此玉韻的事到底如何,她也不得而知,不過那些事也不與她相干,只是有時得空想起而已。

年初六,萬歲爺便要上朝御政,哪裡知道,這開朝第一天便出了見不那麼體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