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方面的眼光慢慢也鍛煉出來,“張大哥設計的款式越來越好了。這樣,這兩天找時間咱們碰頭開個總結會。從前一個款式做上幾萬件,雖然分了大小號和顏色,也一直賣的不錯,不過,我最近倒是另有一個想法。嫂子,你來看,這件衣服。是不是可以在這裡、或者這裡,都稍微變化一下……我地意思是,同一個款式裡。產量不變,咱們是不是可以在細微處再多點變化。給消費者更多一點選擇……”
說話間,張牧已經發現了他們幾個。他嘴巴微張,臉上先是浮起了明顯的驚訝,然後瞬間轉為掩飾不住的歡喜,快步衝了過來。——真的是用衝的,一溜小跑還差點撞到人,已經有工人很疑惑地抬頭觀望了。
“噓,張大哥,咱們回辦公室說話!”
大山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第一時間制止道。否則,由著他開口,只怕嚷嚷的工人都沒心思做活了。
“大山,哈哈……”
張牧臉上地喜悅壓也壓不住,總算在大山的示意下,認識到大庭廣眾下不是寒暄的地方。
幾個人往辦公室走的路上,他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什麼時候來的?哎呀,你們這一走就是兩年多不露面……”
他緊緊握著大山的手,眼睛卻忍不住往董潔的方向瞅,“我就知道,小潔是服裝設計的天才,早晚會做出一番大事業。聽說了你們在巴黎的事,我這個心急啊,恨不能拋下一切,飛到北京,好好聽你們說道說道……”
董潔笑著安撫道:“別急,我們這回給你帶來了許多時裝雜誌,巴黎買的,都是國外地原版,中國都沒得賣。哥哥說你這一定喜歡,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禮物了。”
“真的呀?太好了!都說巴黎是時裝之都,我可真想也走出去親眼看一看,不過,能在書本上見識一下也不錯……”
“張大哥,放心吧,會有機會地。”大山承諾,“咱們下一步爭取聘請一些有經驗的管理人員,張大哥你今後騰出手來專門做設計,設計師抽時間出去走走,比較容易有設計靈感。明年,我們還會去巴黎,到時候你也一起。我跟你講,巴黎被稱做時裝之都,可真是名不虛傳……”
幾個人自創業時便聚在一起,一路走來算是患難之交,彼此情份已深,雖然兩年未曾相見,平日裡時常卻有通電話。這時見面,幾句話便消去了時光地隔閡。遺憾的是,黃盼弟彼時正移居鄉下孃家養胎,舟車勞頓多有不便,此行卻無緣得見了。
歡愉嫌日短,惆悵恨天長,轉眼到了下班時候。
楊翠花抽空給趙傑掛了電話,笑嘻嘻過來道:“好了,該吃晚飯了,走,都去我家。大山,你趙哥已經去接你媽他們,交代咱們只管直接家去……”
楊翠花與趙傑的新家,位於一棟新建的高檔小區裡。
楊父已經不做村長好幾年了,這時與老伴都住在女兒女婿家。虎頭虎腦的大外孫已經是滿地亂跑的年齡了,老人每日裡看著孩子,城裡呆夠了,就回村住幾天,兩下里隨便兩人住哪兒。女兒女婿都是高收入一族,為了平日裡方便年齡漸長的老人出行。今年開春就託人買了輛私家車。每次坐著自家的車回鄉下老家,鄰里鄰居羨慕的眼光,很給老人長臉。吃地方面更省心。女兒女婿誰下班早誰都會鑽進廚房,或者女婿從飯店拎幾個現成的菜回家。雖然已經是腰纏萬貫的大老闆了,可女婿仍然不改過去地忠厚本分,老人於是萬分慶幸當初不曾真的擋住女兒的姻緣。
見到大山他們,自然又是一番親熱。
此次人多,為著清靜,也為了說話方便些,趙傑做主,把酒席擺在家裡。飯菜都是飯店送過來,楊母去廚房現炒了兩個青菜。灶頭上架上鍋,魚啊肉啊隔水蒸熱,取布墊著一道道端上來。
唐援朝和趙傑兩個男人開了瓶白酒,楊母管著,不許楊父喝高度數的烈酒。終於架不住老伴一再要求,到底給他添了一杯。
張牧平日裡極少參加宴請,且為人向來自律。只肯和韓盼、楊翠花一起倒杯啤酒慢慢喝著,“我是一點酒量都沒有,再說,趙哥你們喝多了有人照顧,我自己一個人住,真要喝醉了,口渴時連杯水都沒人倒,饒了我,真的不行……”
幾個人邊吃邊說說笑笑,氣氛融洽一團合睦。
楊翠花打廚房再端來一道菜。“來,嚐嚐這道燉活魚,把豆腐、寬粉條子和剛撈上來的魚燉在一起。吃過的人都叫好。聞聞,是不是味道沖鼻子的香啊?”
趙傑把別的菜略挪了挪。桌子正中騰出了地方,笑道:“對對,這是咱這疙瘩的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