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後來在每月孩子們個人開銷的錢款外,另給了於大偉一筆資金,不多,供他們多少解決一些實際上的困難。
在捐助過程中,大山仍然保持著商人地冷靜和細緻。他堅持要仔細掌控每一筆錢的用出和落實。
其實一百個生活在偏遠農村孩子的總共費用加起來。也沒有很多,對大山根本不構成負擔。
他是這樣對於大偉解釋的:“一定要讓真正有需要的孩子得到幫助。而且不能在一個孩子身上花太多,緊巴巴地剛好能保證他們完成學業就行。給的寬裕了,一來沒有這個必要,而且對他們自己也不是一件好事,形成依賴心,對他們的個人成長也不利。”
大山是靠自己一路掙扎著走過來,他始終認定一個道理:生活地磨難也是一筆財富,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他只是想給有可能飛得更遠地孩子一個希望和機會,“受到別人的幫助是一回事,卻不能忘記要堅持自食其力,我像他們那麼大的時候什麼活沒有幹過?”
多知道一些山外的資訊,知道外面世界是什麼樣子,對孩子們開闊視野增長見識都有好處。所以,於大偉的工作,也包括給孩子們寫信。除了寫一些鼓勵的話,時不時也稍帶講一些大城市的所見所聞。
今年暑假,於大偉手裡仍舊有五十個助學名額,這次,他準備走的更遠一些。
當然,工作之前,先要回家一趟。
“大偉?”
傍晚,吃過晚飯,正在打掃院子的於媽媽,一抬頭,發現拎著行李地兒子已經走到家門前。
不由的又驚又喜,一邊忙不迭丟下條帚去接兒子手上的行李,一邊回頭衝著屋裡嚷:“他爹,大偉回來了!”
話音剛落,於爸爸一頭搶出來。“大偉回來了?你咋也不先給家裡吱一聲,爸媽去縣城接你。”
於大偉不急著進屋,坐到母親拿來的板凳上,“也沒帶多少行李,不沉,天這麼熱,不用累你們跑一趟縣城。”
“這孩子,跟自己爹媽還用客氣啥?吃飯了沒?我去給你做。”
“我在縣城下車,買了兩個包子,剛剛在路上吃了,不餓。”
夫妻倆個就著屋外略有些暗的光線打量著半年多沒見地兒子。
“他媽,咱家大偉是不是胖了?我咋瞅著,比去年高了,也壯了些?”
“娃都多大了?這年紀還能長個子不成?大偉,你看你爹,歡喜地都有些傻了。”於媽媽把行李交給老伴,自己拉著兒子的手左看右看,“我兒子哪裡胖了?我瞧著,倒還瘦了些!”
“你可拉倒吧,兒子在學校吃地可比家裡強,又不用下地幹活,還能瘦啦?十八歲還能鼓一鼓,二十五還可以躥一躥,只要吃的喝的跟得上,咱娃再長個子也不稀奇。”
於媽媽不踩他,只牽著兒子的手問:“這半年,你前後給家裡匯了不少錢回來,在信裡只說是找了一份工作,做什麼兼職,不影響學習。人家老闆給你開那麼多錢,工作是不是很辛苦?你自己可得多買些好吃的補補,不能虧了身體。”
“對對,你媽說的對。你不用掛著家裡,爹媽身體好著呢,現在不用給你寄錢,咱家生活比從前好多啦。”
於爸爸笑的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這個兒子可是他的驕傲,附近人家誰提起不豎大拇指?考進了首都最好的大學,成了響噹噹的大學生,將來是要住在大城市捧鐵飯碗的人。
去年回來,找了五十一個孩子,說是要免費資助他們讀書。到現在已經一年啦,果然是說到做到,每月定期把錢寄來。雖然出錢的另有其人,可那些孩子可是自家的娃娃挑的,說起來,人家自然也是感激他的,他們做爹媽的走出去,臉上也是有光彩的。唉,就是沒有徇私,多偏著點自家親戚家的孩子,免不了受些埋怨,背地裡被人說些閒話。
娃娃出息著哩,現在就有工資拿了。
“我在學校沒什麼大的花銷,咱家不是還欠著錢嗎?早還上早省心,再說,你們也該置兩身新衣服裝,家裡添些新傢俱。媽,你和我爸兩個人年紀大了,現在我也掙錢了,可別再和以前一樣,一年到頭碗裡沒有肉腥。”
“曉得。”
兒子進城讀書後,就成了父母的主心骨,“饑荒差不多都還上了,我和你爸去了塊心病,睡覺也覺的香。趕集的時候也捨得割點肉吃,你爸有時候還要喝點酒,我們都好著哩。”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天完全黑下來後,就回到屋裡繼續說,於媽媽給兒子打著扇子,於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