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核潛艇裡?”
“沒有,霍克帶著一小撮親信逃走了; 可能帶走了宗銘和伊藤健太。”桑國庭說; 見李維斯眼神絕望,又安慰他道,“潛艇裡沒有他和伊藤的屍體,他們肯定還活著。警方已經檢查完全艇,剛剛把在押囚犯轉移完畢; 有個獄警說好像看到霍克押著宗銘去了魚|雷發射艙。”
智慧救生衣數量有限,霍克在他們離開之後如果想要離開,只能等加布林上升接近海面以後冒險從魚|雷發射管爬出去。李維斯定了定神; 問:“我能自己上加布林去看看嗎?”
“你……”桑國庭擔心地看著他,雖然他竭力在保持鎮定,但青白的臉色和微微發抖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我熟悉這艘潛艇,也許能看出別人看不出的線索。”李維斯懇求道,“局座……”
“我帶你去吧。”桑國庭拍拍他的肩膀,回頭瞪一眼自己兒子:“撲街仔,帶上你的破銅爛鐵一起,看看他們這一天一夜都和什麼人聯絡過!”
桑菡一聲不敢吭,像鵪鶉一樣抱著包包跟了上去。
加布林裡瀰漫著沉悶壓抑的氣味,混合著檸檬清新劑虛假的香氣。李維斯跟桑國庭走進主控艙,看到那把曾經被宗銘抹過鮮血的航海長專用工作椅,椅子上有一個明顯的彈孔,但沒有血跡。
“這裡發生過槍戰,應該並不激烈,也沒有人受傷。”一名中方人員正在負責現場勘驗,指著地上一條不甚明顯的痕跡道,“有人可能被霍克的人控制了,從這裡拖了出去。”
“拖去哪裡?”桑國庭問。
“典獄長辦公室。”
李維斯跟桑國庭去了典獄長辦公室。這裡也是霍克的起居室,平時他都在這裡生活和工作,桌子上凌亂地散落著一些檔案,床單有人坐過的痕跡,一把椅子倒在地上,下面灑著幾小灘鮮血。
“有人曾經被綁在這把椅子上。”勘驗人員講解道,“可能遭受了刑訊,受了一些傷,但刑訊時間很短,傷得應該不重。還有另一人被拷在床欄上旁觀,就坐在這兒……”
“能推斷這兩個人的身高體型嗎?”
“椅子上的人應該比較高,身形魁梧。床上坐著的人略瘦小一些。”警察說,“我們發現了幾根毛髮,這個人應該是花白頭髮。”
李維斯幾乎可以肯定,被刑訊的應該是宗銘,而當時伊藤健太就被拷在床邊看著這一幕。
“你確定椅子上的人被帶走的時候還活著?”李維斯問警察,“有沒有線索他被帶去哪兒了?”
“應該還活著。”警察說,“他是自己走著離開的,這裡,還有這裡都有踩到血的腳印。這組腳印一直持續到魚|雷發射艙,我想他應該是被脅迫著從魚|雷發射管爬出去,離開了加布林。”
桑菡從主控艙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地道:“宗銘最後一次使用航海長許可權接入系統,是李維斯帶克拉克夫人離開加布林之前半分鐘……他搜尋了凌晨七點半左右所有開合過的艙門,應該是在找伊藤健太所在的艙室。”
李維斯猜測著自己離開後發生的一切——宗銘找不到伊藤健太,冒險回主控艙查詢艙門開閉記錄,結果被霍克發現。雙方經過短暫交手,宗銘寡不敵眾被捕,後被帶往典獄長辦公室刑訊。
霍克根本沒有把伊藤健太送去監室,而是拷在自己的屋子裡,怪不得宗銘怎麼找也找不到。
李維斯環視著這間小小的艙室,宗銘被帶到這裡後經歷了短暫的刑訊,霍克肯定想知道他是誰,為什麼要救伊藤健太,而宗銘絕對不可能告訴他……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中美雙方在海上一前一後堵截加布林,霍克發現情況緊急,帶著親信押著伊藤健太準備逃跑。智慧救生衣不夠,他們只能去魚|雷發射艙,透過魚|雷發射管離開加布林……
問題是,霍克為什麼會帶上宗銘?
在那樣危急的時刻,宗銘早已失去利用價值,帶著就是個定時炸|彈,霍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殺了他,帶著伊藤健太走人。
他有什麼理由還留著宗銘這條命,而且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帶他逃出加布林?
李維斯總覺得哪裡沒想通,慢慢踱過去坐在伊藤健太坐過的位置上,側面便是床欄,鐵管上的漆被蹭掉了很多,顯然伊藤健太激烈地掙扎過。
宗銘說了什麼,抑或是伊藤健太說了什麼,令霍克改變主意,帶走了槍殺航海長、讓他在囚犯和獄警面前顏面盡失的“朝鮮殺手”?
“他們離開加布林以後去了哪兒?”李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