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放在棋盤上:“似乎要結束了啊。”
克拉克夫人凝神計算了一會兒,洩氣地垮下了肩膀:“好吧,我輸了。”
兩人對視一笑,默契地收拾了棋子。克拉克夫人看了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算了不開新局了,下週再戰吧。”
“也好。”bn12站起身來。
“對了,你上午還是沒能彈完那首曲子。”克拉克夫人說,“後半段,副歌的部分有兩個小節彈錯了。”
“啊,你聽出來了?”bn12無奈的地說。
克拉克夫人開啟風琴,根據上午病人的哼唱將副歌部分流暢地彈奏了一遍。bn12現出驚異的神色:“你也會這首曲子?專門幫我在網上查的嗎?”
“不,恰好有個病人聽到你上午彈錯了,告訴了我正確的旋律。”克拉克夫人說,也許因為在加布林這種沉悶不見天日的地方待得太久,連這小小的意外都顯得那麼有趣,“我想也許能彌補你的遺憾。”
“真是……太好了。”bn12晦暗沉寂的眼睛瞬間冒了一個細小的火花,旋即垂目掩飾地咳嗽了一聲,道,“是哪位病人?方便告訴我編號嗎?也許我該謝謝他。”
“是a艙的重犯,正好在這裡做治療。”克拉克夫人猶豫了一下,含混帶過,霍克已經數次警告過她,她不想再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轉移話題道:“你在咳嗽?受涼了嗎?最近哮喘有沒有加重?”
“有一點,可能是季節的原因。”bn12說,隨即自嘲地笑笑,“忘記這裡並沒有季節了。”說著露出痛苦的神色,捂著胸口急促呼吸兩下。
克拉克夫人趕忙將他扶到沙發上。bn12掏出呼吸器吸了兩次,仰躺在靠背上,臉色十分不好。
就在這時,克拉克夫人的對講機忽然響了,傳來獄警急促的呼叫聲,說b艙有一名犯人忽然昏厥抽搐,疑似羊癲瘋發作,讓她立刻前去救治。
“你去忙吧。”bn12虛弱地喘息著說,“我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十分鐘後會按時參加點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你不要緊嗎?”克拉克夫人對他比較放心,畢竟算是加布林的老人了,平時也非常循規蹈矩。
“不要緊,老毛病了,你知道的。”
“好吧。”對講機又響了,獄警在催促,克拉克夫人拿了急救箱匆忙離去。
房門剛剛關閉,bn12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雖然臉色蒼白髮青,但絲毫沒有哮喘發作的虛弱。他小心地走到與醫務室相連的小門前,擰開了門把手。
艙室裡十分安靜,不知名的儀器間或發出機械的“滴”聲,一個年輕的男人被束縛衣緊緊裹在正中的病床上,聽到門響,輕輕轉過頭來。
李維斯一直在等這一刻,事實上他根本不確定自己能等到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太虛幻了,無論是他放在棋盤上的紅色藥丸,還是伊藤健太彈了一半的曲子,都是那麼異想天開,天馬行空。
作為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他無法確定伊藤健太能像他一樣抓住每一絲可能,解讀每一個細若遊絲的線索。
還好,他成功了。
他終於直面到自己的目標人物。
“曲子是你補全的?”伊藤健太站在兩個艙室的交界處,聲音壓得極低,餘光時刻注意著心理諮詢室通往外面走廊的那扇房門。
“是的。”
“那顆紅色的棋子,是你留下的?”
“是的。”
伊藤健太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麼更深的問題,但長期身處嚴酷的環境,潛意識的危機感讓他不敢輕易開口。
李維斯費勁地轉動脖子,低聲說:“你好,伊藤健太先生。”
伊藤健太晦暗的瞳孔驟然收縮,語氣中帶著三分希望,七分恐懼:“你是誰?”
“89、05、27。”李維斯快速地說,目光掃過牆上的鐘表,離點名還有八分鐘,也就是說,他們最多還有五分鐘時間,“這是你的生日,對應你最近瀏覽的那篇小說中的章節名,是我留給你的資訊。”
伊藤健太愕然,垂眸微一思索,喃喃道:“你我……深海……相見……”驀地瞪大眼睛,“你是中國人派來的?警方的人?”
“我叫李維斯,是你一直以來關注的作者。”李維斯看著秒針飛轉,心急如焚,不知道下次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對話的機會,不得不冒險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我隸屬中國刑事偵查局,是專門追蹤超級腦案的刑警。”
伊藤健太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表情中有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