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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容止笑吟吟地道:“你這是在質問我麼?當年活下來的無名小卒,竟然膽子變大了?”

他的話語十分柔和,可是杜威卻感到一陣森然酷厲的殺意,嚇得膽子都破了,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雨夜,他從郊外亂葬崗中的大坑裡爬出來,失去了一條腿和建康的身體,芶延殘喘的在這座城市裡延續生命,卻不料在今日,又見到幾年不曾驅散的噩夢。

容止嘆了口氣道:“方才有人來找你,你可曾說出來什麼?”

杜威恐懼得連連搖頭,他方才醉得那麼不清醒,又怎麼可能記得有誰來過?

容止非常和煦的微笑一下:“這就好。”

說罷,他轉身離開。

杜威整個人脫力的癱在草蓆上,這才發覺自己全身被汗水浸溼,雖然遭了一場驚嚇,但竟然意外的保住性命,這讓他很是欣喜,唯恐又被人找來,杜威連忙爬起來,支著柺杖整理屋內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整理的,他從席子底下摸出兩串錢,往懷裡一揣,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才拉開門,杜威卻瞧見門口站立著一條紅色的影子,那影子揹著光,擋住了門口的出路,衣衫鮮紅,他還來不及多想,便感到咽喉一涼。

那是一抹很薄的涼意,薄而尖銳地侵入肌膚,好像很輕易的,便把什麼給斬斷了。

怎麼會涼呢?他迷茫地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摸脖子,卻摸到了湧出的溫熱液體,困惑的抬起手,只見一手的鮮紅,與那人的衣衫變成了一樣的顏色。

杜威想要開口呼喊,可是咽喉裡卻灌入冰冷的秋風,還沒有完全想明白,他便倒在了地上。

容止慢慢的在巷子裡走著,他身後是不緊不慢收回長劍的花錯,秋意十分的高爽,微風吹起他雪白的衣衫,讓他看起來彷彿漂浮起來了一般。

容止輕聲開口,也不知道是對誰說話:“王意之既然要找公主,自然是知道了什麼,我既然猜到此點,怎麼不會徹底的斬草除根呢?”

第二日,楚玉自然是先入宮,隨後回府換裝出門,她並沒有機會得知杜威的死訊,甚至的,馬車還沒有行駛出公主府外的街道,就發生了意外。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四十五章 陰錯而陽差

幾天楚玉出門的時候,也是忐忐忑忑小心翼翼的,但平安無事,讓她解除了警報,以至於再一次遭到襲擊的時候,她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最初是馬車遭到撞擊,楚玉坐在車內,只覺得馬車一陣劇烈的搖晃,晃得她險些摔倒在車內,勉強伸手扶住車廂壁穩住身形,她側臉從車簾的縫隙裡往外看去,卻瞧見幾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劍客,持劍圍攻過來,而越捷飛和阿蠻分別在馬車邊以一敵眾,雖然並未落敗,卻一時之間無法顧上楚玉。

楚玉雖然心裡當下一驚,但念頭一轉後卻並沒有太焦急,因為這裡就在公主府門口,只要稍微拖延一點兒時間,公主府的護衛便會湧出來保護她,屆時這些刺客便會就擒的就擒,撤退的撤退。

具體對方是什麼來路,等她容後審問便好。

但是她才這麼想沒多久,馬車卻忽然動了,不是馬匹緩緩的走動,而是一下子猛烈的帶動馬車,向前行駛。

因為這突然的動作,楚玉險些又摔倒,剎那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掀開前面的車簾,卻見應該是駕車人坐的位置,也坐著一名蓑衣斗笠的刺客,那刺客專注的駕馭著馬車,似乎並未留意到她的窺探。

刺客並不在乎她是否坐得舒服,抽打馬匹的動作十分粗暴,導致兩匹馬嘶鳴著拼命向前跑,顛得楚玉頭昏腦脹。

楚玉面色大變。也不管能不能坐穩了,她迅速的翻身。就要從車後方跳下去:假如就任由他們這樣帶走,前景如何她實在不敢想像,倒不如冒險跳車,也就是受一點傷地風險。

現在楚玉已經來不及思索那一點傷究竟是多少,也來不及想自己這麼做是否穩妥,緊迫的情勢下她地心情也同樣的焦慮,能夠分出一點心神想出應對的辦法已是極為不易。

可是楚玉還沒有接近車門。車簾便被掀開,緊接著一條黑色的身影靈巧地弓身鑽了進來,下一刻,她的動作凝固,因為一抹冰涼的劍鋒貼在了她頸上,劍刃的鋒芒好像能破開她地肌膚。

楚玉全身僵硬。她抬起目光,正對上鶴絕陰戾森冷的眼神,那目光好像實質的利刃一般,幾乎將她的生機割斷。觸及那目光,她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了,思緒停滯間,她看見鶴絕的嘴唇一張一合,過了一會兒,話語才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