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找到自己一點點快要失去的信心,方蕩的那種樂觀執著,不罷休,總是能夠叫靖公主在無法呼吸極為壓抑的時候看到希望,方蕩是靖公主的一盞燈。
“好吧,你依然想要報仇,但你要知道,三皇子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是你的話,就離開這裡,有多遠走多遠,什麼時候你擁有了能夠報仇的力量之後,再回來。”
這是一條最妥當的道路,是正常人都會選擇的道路。
方蕩沉默不語,半晌後點了點頭:“我現在確實沒有力量報仇,矢志報仇和魯莽報仇是兩個概念,一個是為了達到目的,一個則是白白送死。”這是方蕩爺爺勸說方蕩的時候說的話。
靖公主眉頭皺了皺,顯然,從方盪口中聽到矢志報仇還有魯莽報仇這兩個書面詞彙叫她感到驚訝。
靖公主看著方蕩的面容,隨後道:“你的臉上是怎麼回事?”
方蕩伸手在臉上一抓,便將那張麵皮扯了下來,不過這麵皮做工一般,屬於一次性產品,雖然有韌性,但在臉上糊久了,一扯也就破了。
靖公主將那張麵皮取過來,在窗前看了看,隨後滿臉疑惑的看向方蕩,“你做的?你真的只是在爛毒灘地上長大的?”
方蕩沒有回答靖公主,靖公主想了想後,似乎自己找到了答案,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除了有一雙人的眼睛外,渾身上下都是野獸的氣息。”
靖公主越看方蕩越覺得奇怪,覺得這個原本在她眼中清清楚楚的人物,現在變得越來越神秘,越來越不可觸控。
只是,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依舊如同她初次見到之時一樣,似乎方蕩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那麼,這種神秘感是一種錯覺,還是什麼其他?
靖公主拎著一個袋子,將袋子放在桌子上後道:“今晚就走吧,這是三皇子給你送行的禮物。”
方蕩當然聽不明白靖公主的這個打趣的話,不由得一愣,站起身來,雙目之中有血絲迸現:“他來了?他在那?”
靖公主愣了愣後,看著打了雞血般的方蕩的樣子,一張臉都繃起來了。
方蕩一頭霧水,看向窗外,似乎在尋找三皇子,繼續問道:“三皇子在那?他為什麼送我東西?叫他拿回去,我只要他的腦袋。”
靖公主終於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原本如同烏雲籠罩著的陰鬱一掃而空。
靖公主好久沒有如此笑過了,大笑之後,卻發現方蕩正呆呆的看著自己,靖公主太久沒有這樣放肆的笑過了,還是在一個外人面前,這樣的表現實在是太失態了。
不過靖公主也並不是拘泥於這些小節的人,乾咳一聲,緩緩收斂笑容,恢復原本的模樣。
靖公主開口道:“方蕩,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就不說再見了。”說完靖公主準備離開,卻發現方蕩還在呆呆的看著自己。
靖公主心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來。
她從方蕩那雙原本清澈無比的眼睛之中讀出了一些**裸的情、欲來。
對,就是情、欲,那種來自最原始的本能的情、欲。
靖公主從未將方蕩當成是男人,因為方蕩那雙清澈的眼睛就像是來自一個剛剛牙牙學語學會走路的孩童,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傢伙,就應該永遠都不會欺騙別人。
包括現在,方蕩的那雙眼睛依舊沒有欺騙她,將方蕩的那種始自心底深處的情、欲一下就展現出來,**裸的不加修飾的展現出來。
靖公主心頭微微一驚,覺得事情忽然想著一種難以控制的方向發展,靖公主當即朝著房門退走,準備加速離開。
“我,喜歡你笑的樣子。”方蕩的一句話,使得靖公主心中微微一鬆,雖然這句話很混賬,但聽這話,方蕩似乎還沒有喪失理智,很清醒。
靖公主正心頭稍稍安穩,此時的她已經到了門口,再想到自己的修為和方蕩的修為,靖公主心中篤定,正要開口嚴詞拒絕方蕩。
她的心中只有天道,從未考慮過男人,也不會有任何男人會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更別說是方蕩了,並非靖公主看不起方蕩,而是這個世界的道理就是如此,方蕩的身份和靖公主的身份差得實在是太遙遠了。
雖然方蕩乃是十世大夫的方家的子孫使得方蕩在出身上扳回一城,但兩人生長的環境完全不同,一個是最卑賤的爛泥,一個則是天之貴胄。
正是因為這樣的差距,靖公主從未對方蕩有過什麼男女之間的戒心。
靖公主正要開口,就聽到方盪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