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推,而後排的魏兵,也同樣用盾牌抵住前排同伴的後背,使前排的魏兵更容易借力。
這是商水軍從秦國的戈盾兵那裡學到的戰術,配合商水軍士卒那沉重的甲冑負重,在眼下這種戰況下,效果絕佳,將迎面而來的韓軍劍兵逼得連連後退。
“該死的!不許後退!”
“不許後退!”
一名韓軍將領急了眼,一邊罵一邊衝上前來,用手中的利劍朝著面前的魏兵手中的盾牌勐砍。
只聽“鐺鐺”聲亂響,那名魏兵手中的盾牌上頓時出現了幾道斬痕,但是,卻仍舊無法砍爛這塊盾牌。
竟然是鐵盾?!
那名韓軍將領面色不禁有些發白。
忽然,他靈機一動,厲聲喊道:“砍腳!”
說罷,他蹲下身,用手中的利劍刺向那名魏兵並沒有被鐵盾護住的小腿。
只聽一聲悶聲,儘管那名魏兵的小腿處有厚皮甲保護,但也被他手中的利劍刺穿。
然而,就在這名韓軍將領面露笑容之際,就見那名魏兵用手中的盾牌狠狠砸向了他,隨即,後者右手上的戰刀朝著他重重噼了下來。
鮮血四濺!
有幾名韓軍弩兵趁著那名魏兵移開了盾牌的空隙,朝著後者射出了弩矢。
然而與此同時,那名魏兵手中的戰刀,亦朝著那名韓將的肩頭砍了下來。
兩個軀體,同時倒地。
“該死!”
一名魏軍百人將見此暗罵了一句,厲聲喝道:“變陣!……前排蹲下,後排上前!”
聽聞此言,關牆上前排的刀盾手紛紛側身蹲下,將手中的盾牌杵在地上,而同時,後排的刀盾手將一隻腳踏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盾牌架在底下的那塊盾牌上,組成一道彷彿鐵壁般的盾牆。
見此,韓兵們急地瞪紅了眼睛,用手中的長劍朝著面前的盾牆勐砍,只見火星四濺,那堵鐵壁般的盾牆依然不動、穩如泰山。
不得不說,魏國的重步兵儘管因為鎧甲厚重的關係行動不夠敏捷,但進可攻、退可守,尤其是當他們組成這種盾牆時,簡直是讓人絕望。
“佔點有了……”
在關下,商水軍大將軍伍忌眺望著關牆上的戰況,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攻堅戰,最艱難的就是第一步在敵軍城牆或關牆上製造佔點,即保護後續己方士卒源源不斷攻上城牆的壁壘。
就好比眼下,搶先衝上關牆的魏兵們,在吊板的另外一端四周組成了嚴密的盾牆,使得井闌車上的魏兵能毫無顧忌地湧上關牆。
就一般情況而言,能在敵軍城牆上製造佔點,且保證不被敵軍擊破,那麼這場攻堅戰就可以說是已經勝了一半了,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總算是沒有辜負肅王殿下的……唔?
就在伍忌鬆了口氣之際,他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吱嘎嘎”的轟響,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傳來怪響的方向,這才發現,眼前這座皮牢關的關牆,不時何時居然開啟了。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聽關內傳來一陣戰馬嘶吠的聲響,隨即,一支騎兵隊從關內衝了出來,在關隘門外的魏軍中橫衝直撞。
這支騎兵……想做什麼?
伍忌微微皺了皺眉,眯著眼睛望向那些從關內衝出來的韓國騎兵,他疑惑地發現,這些韓國騎兵的戰馬上,掛滿了一隻只瓦罐。
這是什麼用意?
伍忌不禁有些迷煳。
這支韓國騎兵,正是韓軍騎將高陽麾下的騎兵隊。
只見這支騎兵隊在突破了關外的魏兵後,當即分作兩隊,一隊朝左、一隊朝右。
儘管魏兵們有些不能理解這支韓國騎兵隊此時衝出來的目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朝著這些韓國騎兵揮舞手中的兵器。
一名魏兵用手中的戰刀砍向迎面衝來的韓國騎兵,但遺憾的是,他這一擊並沒有真正砍中那名騎兵或者其胯下的戰馬,只是擊碎在那名騎兵掛在戰馬上的那些瓦罐當中的兩隻。
“咣噹”
瓦罐被擊碎後,一種液體濺了出來,沾到了那名魏兵的手臂。
而讓這名魏兵感到困惑的是,那名騎兵彷彿根本沒有反擊的意思,只是藉助馬力在他們隊伍中橫衝直撞。
“這是……水?”
魏兵嗅了嗅自己的手臂,隨即,他面色大變:“不好!這是油!”
下意識地,他轉身厲聲喊道:“攔住這些騎兵!他們帶著火油!”
“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