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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8部分

宮殿,勒令宮內的內侍與宮女不得私下傳論韓然跌倒的事,一邊則來到韓然身邊,關切地詢問。

此時,宮內的醫師亦被召來,為韓然清理額頭的傷口,並詢問韓王然跌倒的原因。

韓王然並非是諱醫之人,將方才的生理感受告訴了那名宮醫。

那名老宮醫在聽完後用嘆息的語氣說道:“大王,您這是急火攻心所致,兼之長年積勞,心力不繼……老朽早就勸告過大王,讓大王好好調理。”

老宮醫的語氣有些埋怨,亦有些無奈。

很多年輕人都是這樣,總是仗著自己年輕力壯,忽視了保重身體,對於身體的某些疲勞訊號視而不見,不肯聽從老人的勸告,似這些年輕人,往往不能長命。

縱使是眼前這位他韓國的睿智的君主,亦是如此,雖然是為了國家而日夜操勞,但似這般不肯聽從他們宮醫的勸告,依舊強行透支精力,才導致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也就是所謂的氣血不暢。

氣血不暢,再加上急火攻心,這才有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誰也不得外傳!”

在那名老宮醫替自己包紮好額頭的創傷後,韓王然沉聲叮囑道,畢竟似這種事,那是很容易會讓韓國上下出現混亂的。

在眼下這種關鍵時刻,他韓國豈能再陷入內亂?

坐在王座上,韓王然手扶額頭,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儘管創口處已敷了藥,但還是能夠感到隱隱作痛,更要命的是,也不曉得是不是剛才額角撞到臺階的關係,以至於他此刻頗有些頭昏腦漲,這嚴重妨礙了他的思考,讓原本就心情焦躁的他,變得愈發焦躁。

可能是看出了些什麼,丞相張開地輕聲勸道:“大王,不若您先歇息……”

我哪有心思歇息?

韓王然瞥了一眼張開地,在忍著種種不適思索了半響後,沉聲說道:“把趙卓叫來,寡人有要事囑咐於他。”

片刻後,士大夫趙卓來到殿中,見韓王然頭上包裹著繃布,且繃布上隱隱滲透出血跡,大驚失色:“大王,您……”

彷彿是猜到了趙卓的心思,韓王然將兩封剛剛親筆所寫的書信遞給身邊的內侍,叫內侍轉交到趙卓手中,同時他口中說道:“你即刻帶上這兩封書信啟程,一封書信交給鉅鹿的樂弈,另外一封,則前往魏國雒陽,交給魏王趙潤。”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招招手又說道:“你上前來。”

趙卓依言上前,見到韓王然的動作,會意地俯下身,以便韓王然在他耳邊細語了幾句。

沒想到這幾句話,卻讓趙卓大驚失色,似惶恐般苦笑說道:“大王叫臣……挑釁魏國?”

他忍不住嚥了嚥唾沫。

要知道,上一個挑釁魏國的齊國使者田鵠,那可是被魏王趙潤當場命人砍下了首級的。

韓王然聞言沉默了片刻,倒不是他感覺對不住趙卓,只是他覺得,似這種粗淺的激將法,未見得就能讓魏王趙潤中招,既然如此,趙潤自然也不會被趙卓的挑釁所激怒。

只是……只是他此刻頭昏腦漲,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與兩年前惶恐於魏國攻伐他韓國時的情況不同,眼下他迫切渴望魏國派兵攻打他韓國,而不是攻打齊國,原因無非是他韓國這邊已做好了準備,至少能抗住魏國一陣子,可齊國,卻根本扛不住魏國的攻勢。

更要命的是,他韓國還不好出兵幫助齊國,因為若失去了本土作戰的優勢,他韓國的軍隊未必能按照之前的預計,拖住魏國這會全盤打亂韓齊楚三國同盟此前針對魏國而設的戰略方針。

……姑且就先這樣安排吧。

韓然暗自說道。

接了王令,趙卓自然不敢耽擱,於當日倉促啟程,前往鉅鹿城。

在足足經歷了二十餘日的車馬勞頓後,趙卓終於在六月末抵達了鉅鹿城,將韓王然的書信交給了邊境諸軍的主帥樂弈。

當時,樂弈也顧不得與趙卓寒暄,當場拆開書信,與鉅鹿守燕縐一同觀瞧。

正如他此前所猜測的那樣,韓王然在信中命他不惜一切代價挑釁魏軍,務必引誘魏軍展開進攻。

看完這封信,樂弈與燕縐面面相覷,喜憂參半。

喜的是,其實在當日派人向薊城送出書信後,樂弈便已精準地判斷出了韓王然的決定,因此在當時的第三日,就已經採取了種種措施,企圖勾引邯鄲、肥城兩地的魏國河內軍與鎮反軍,希望能觸怒魏軍,叫魏軍主動進攻,真正打響兩國在足足對峙了三年後的首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