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吐一口氣,帶著幾分嘆息的意思,沉聲說道:“弘潤,你今日做得過火了……”
憑著對這位二伯的瞭解,趙弘潤知道,趙元儼口中的過火,指的絕不是他方才對這位二伯無禮冒犯的這件事,而是指他當時說出了七日不還,則我親自來取這句話。
“二伯是在擔心?”趙弘潤問道。
趙元儼沉默了半響,隨即沉聲說道:“隴西魏氏在我大魏的所作所為,我亦看不慣,但是作為主禮官,我必須得表現出我趙氏對隴西魏氏的善意,你明白麼?”
“小侄當然明白。”趙弘潤聞言笑道。
他可不認為方才他那句請二伯收聲的軟威脅,就真的能嚇唬住這位二伯,事實上,那不過是他們叔侄二人頗有默契地演了一場戲罷了——似這種事,都得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黑臉。
“你憤然拂袖離去,這不要緊,但那句我親自來取,你不該說。”轉頭看著趙弘潤,趙元儼正色說道:“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難以再挽回了。”
說到這裡,他思忖了片刻,又問道:“老老實實與我交個底,你是否是調兵了?”
“是的。”趙弘潤點了點頭。撇開二人看待事物的立場有所不同這一點外,他對這位二伯還是很信任的。
“果然……”趙元儼聞言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說道:“與隴西魏氏開戰,太輕率了!……這是同室操戈啊!”
“小侄可不認為隴西魏氏與我趙氏會是一路人……今日的事二伯你也看到了,除了那位繇諸君趙勝以外,小侄實在想不出,他們當中還有誰記得,他們此刻是在我大魏的國土上!……不過是一群無能丟了祖宗基業的喪家犬,狼狽地逃到我大魏來,卻端著什麼本家的架勢,端給誰看?還一臉理所當然地搶佔我大魏國民的府邸、財富,我趙氏都不敢如此!”
的確,在魏國,縱使作為王族的趙氏,都不敢那般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