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翻看了一下,愕然看到包裹內竟有韓國君主的印璽。
此時,韓厚亦看到了周奎手中的印璽,心中暗叫不妙,一狠心,便欲衝到周奎面前,挾持這位魏國將領,反而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許多魏卒用軍弩給瞄準了。
“別動!”那名將官厲聲喝道:“再敢踏前一步,就以襲擊我大魏軍卒的罪名格殺!”
魏國的軍紀規定,士卒不得濫殺無辜,但倘若有人明顯表露敵意,也可以立殺之,並且判處無罪。
看著對方殺氣騰騰的模樣,韓厚麵皮抽搐了兩下,楞是沒敢動。
此時,周奎看看手中的韓王印璽,再看看韓厚,旋即又將目光落在這艘船的‘女主人’太后周氏身上,臉上逐漸露出幾許莫名的神色。
他感覺,自己閒著沒事在海域上停泊,似乎是逮到了一條大魚的樣子。
想了想,他對周氏問道:“小婦人,你果真只是北燕郡的民婦?”
見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或已暴露,周氏沒有辦法,只得將己方的身份和盤托出。
聽聞此言,周奎心中大喜:他竟然逮到了準備逃跑的韓王然的妻兒,這簡直就是白給的功勞啊。
想到這裡,他立刻示意附近的魏卒收起兵器,和顏悅色地安撫周氏,並且最終決定,親自將周氏一行人護送回薊城。
期間,當週奎從周氏、韓厚口中得知薊城已向他魏軍投降時,他心中愈發興奮。
半日後,周奎的一干戰船在泉州一帶登岸,隨後,周奎點了三百名魏卒,護送著周氏一行人前往薊城。
沒想到,待等一行人經過雍奴的時候,正巧撞見元邑侯韓普與他的數百名騎兵。
當時兩軍相逢,元邑侯韓普與魏將周奎都愣了一下,險些就引發誤會。
這也難怪,畢竟元邑侯韓普並未見過魏將周奎,而周奎也不曉得元邑侯韓普早已投靠了他魏國,見一支騎兵打著元邑旗號急匆匆地趕來,驚地立刻就下令麾下魏卒準備應戰。
好在元邑侯韓普看到了周奎軍中那偌大的魏字旗幟,為防止誤會,連忙親自出面交涉:“我乃元邑韓普,此番奉天策府右都尉張啟功張都尉的密令而來,不知前方究竟是哪路軍隊?”
天策府?張啟功?
魏將周奎聞言大感驚訝,遂親自出面,與元邑侯韓普相見。
本來周奎心中還有些警惕,不過待等元邑侯韓普從懷中取出了張啟功的天策府右都尉署令牌後,周奎這才給予元邑侯韓普有所保留的信任。
“原來是湖陵水軍的周奎將軍。”
元邑侯韓普笑著打招呼。
事實上,他其實並未過多聽說周奎的名聲,但這並不妨礙他與周奎打好關係,畢竟周奎怎麼說也是魏國排的上號的帶兵大將。
在一番寒暄後,元邑侯韓普有些驚訝地說道:“據韓某所知,趙疆大人已對貴軍下令,命貴軍立刻補充食物與水,開拔前往齊國……周將軍還未收到將令?”
周奎當然知道元邑侯韓普口中的趙疆,這是他魏國此番進攻韓國的東路軍主帥燕王趙疆,聞言笑著解釋道:“周某本在北海追擊燕縐,不曾想竟撞到了韓國的太后與新君,這不,正準備將其送往薊城……”
“果真?!”
一聽到自己苦苦追殺未果的太后周氏等人,竟在魏將周奎的隊伍中,元邑侯韓普心中頓時大喜,只見他將周奎請到遠處,壓低聲音說道:“周將軍,能否將周氏與韓佶、韓斐兄弟交給韓某?……並且,就當做此事從未發生過。”
“……”
周奎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元邑侯韓普。
起初他以為元邑侯韓普是想搶功,可仔細想想,周奎並不認為元邑侯韓普這個降將會蠢到做出這種事,再聽到韓普那句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周奎心中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這韓普,不會是要弒殺君主吧?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周奎試探道:“這是……張都尉的意思?”
元邑侯韓普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張都尉命我追上週氏與韓佶、韓斐兄弟……斬草除根!”說著,他學張啟功那般,做了一個手刀下劈的動作。
“……”
目視著元邑侯韓普,周奎暗暗嚥了嚥唾沫。
他原以為抓到了韓王然的妻兒,這是大功一件,卻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在一番猶豫後,周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原因很簡單,因為張啟功乃是天策府的右都尉,即是繼天將軍趙潤、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