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為藥,把我瘟疫治好了。我想好了,我就在這裡安家落戶,種地餬口,遇到染上瘟疫的就放點血給他們,他們也就好了,他們好了再遇到染瘟疫的,再讓他們救,要麼,就您這體格,用不了一年半載,還不把血都放光了。”
隨著他的目光,人們才注意到,這個讓災民們有衣有食的恩人,身體當真纖弱,加上這半年來為災民滴血除瘟,蒼白的臉上已沒有一絲血色。
看到他們感恩的眼神,楊戩心中一熱,凡人確是貪嗔輕信,可是他們也同樣會感恩知情,這些人所需的不過就一屋一衣一飯而已,可嘆這天地間的主宰們,竟連這點卑微的要求也不能滿足。“也好,楊戩在此謝過了。”他微施一禮。
“楊恩公不敢。”
瘟疫越傳越廣,灌江城中也有許多人感染了瘟疫,加上天災不斷,官府又苛以重稅,以至平常小戶人家,家家斷炊,戶戶斷糧,有不少也偷偷的跑到楊戩那裡,楊戩假裝不知,也便收留下來,於是這二郎神破廟聚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這天一早,水珠無精打采的從外面回來,神情恍忽,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熬粥時水放多了,米放少了,一會把忘了添柴加火。
“四妹,你怎麼了?”楊戩放下手中的活問道。
“啊,沒,沒什麼。”水珠被叫的驚醒,忙站起擦了擦手上水道。
楊戩看出她心中有事,便說道:“你是我妹妹,如果遇到難事,你該告訴我。”
“二哥,其實,那個,就是,就是……”水珠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麼事,說吧。”
“我父母感染了瘟疫,又不好到廟裡來,所以,所以……”水珠聲音低的只有她一個聽到。
楊戩輕輕扶住她肩膀:“四妹,這有何為難,父母親情,人之固有,又不是錯事。”
“二哥!”水珠抬起頭,雙目含淚道:“可是他們說死也不願到這廟裡來,說是沒有臉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