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居然要用上地圖,看來情況很緊急啊。
一邊想著,衛驕一邊從自己戰馬的背囊中取出地圖,入帳遞給趙弘潤。
因為帳內設施簡陋的關係,趙弘潤索性叫人在地上鋪了一塊羊皮毯,隨即,他坐在羊皮毯上,將三川地圖平鋪在面前。
常山……在這,這裡是雒城,兩者相距……
一邊在地圖上尋找著常山與雒城的大致位置,趙弘潤一邊在腦海中估算著兩者之間的距離。
在反覆估算了幾次過後,趙弘潤得出結果:總算是騎兵,也無法在一夜之間,從常山北抵達雒城。
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無法在一夜之間從常山抵達雒城,那麼,秦將王戩為何不惜冒雨使麾下鐵鷹騎兵急行軍呢?
趙弘潤不能理解。
因為按理來說,倘若常山距離雒城僅只有一宿的工夫,在這種情況下王戩軍選擇在夜雨環境下急行軍,趙弘潤倒是還能理解為了攻雒城一個措手不及。
可常山距離雒城的距離,根本不能在一宿之間抵達呀,如此一來,王戩軍急行趕路的意義何在?
……除非他是為了甩脫青鴉眾。是了,王戩部故意留下兵帳,來了個金蟬脫殼,顯然是猜到周圍有我軍的眼線……
趙弘潤的眼眸中閃過幾絲凝重之色。
……若王戩軍果真是為了甩脫青鴉眾而在夜雨下急行軍,那麼,他偷襲的目標必定不是雒城,否則,在我明知他會偷襲雒城的情況下他再去偷襲雒城,為了甩脫青鴉眾而急行軍就沒有任何意義。也就是說,他想偷襲的是……
一邊思考著,趙弘潤的手指一邊在地圖上徐徐移動。
忽然,他的手指指在了地圖上的一點,隨即,他臉上露出幾分驚悚之色。
伊川!……王戩軍要偷襲的是伊川的鄢陵軍!
趙弘潤微微嚥了嚥唾沫,只感覺脊樑骨寒氣直冒。
雖然他暫時還未想到秦將王戩為何要如此冒險地去偷襲伊川的鄢陵軍,但他心中已有些不好的預感。
在雀兒與衛驕困惑的目光下,趙弘潤伸手啪了啪臉,使有些睏乏的自己打起精神。
秦將王戩……他率軍偷襲伊川做什麼?為了救羚部落?秦軍之前明明對烏須部落袖手旁觀,卻冒險去救羚部落,這說不通啊,難道秦軍就不怕我將其圍殲……等會。
在心中嘀咕了半響,趙弘潤髮現察覺了一個事實:他目前已率領大軍來到了函谷,根本不在盧氏。
也就是說,根本沒辦法在秦將王戩偷襲鄢陵軍前,出兵將其圍殺。
“殿下?殿下?”
見趙弘潤臉上青白之色連連變幻,衛驕關切地問道。
然而,趙弘潤卻抬手打斷了衛驕的問候,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盯著地圖。
對照著這份地圖,此時在趙弘潤的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副鳥瞰戰爭沙盤,沙盤上,山陵、河流、敵我駐軍兵馬、糧草運輸線,皆清楚羅列。
甚至於,在趙弘潤腦海中的沙盤上,那些代表秦軍、魏軍、羯部落、羚部落等各方軍隊,逐漸移動起來,勾勒出一種又一種行動路線。
只有像他這樣具有過目不忘才能的人,才能如此清晰地在腦海中模擬戰局。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弘潤猛地睜大了眼睛,輕吐一口氣,嘴裡說出一個名字:“司馬安!”
“什麼?”
冷不丁見趙弘潤提起司馬安,衛驕滿臉疑惑。
然而,此時趙弘潤卻顧不上向衛驕解釋,在腦海中再次模擬戰況,直到反覆幾次後,他這才眯著眼睛喃喃說道:“厲害!厲害!雖不知此計是何人所為,但卻是厲害……那秦將王戩,將計就計做出欲偷襲雒城的舉動,誘我引軍至函谷,截斷他去路,可那王戩,卻不襲雒城,直奔伊山……待擊退屈塍的鄢陵軍後,與羚部落匯合,趁盧氏防備空虛,奔襲盧氏,切斷司馬安大將軍的後路……繼而聯合羯部落,對司馬安大將軍兩面夾擊。好一招險棋!好一招妙棋!”
對那位想出了這招妙策的人,趙弘潤不吝讚歎。
對方能在戰況如此不利的情況下,想出這招妙棋,趙弘潤著實感到佩服。
要知道,倘若此計被對方得逞,大將軍司馬安九死一生,而萬一這位大將軍戰死,那對於魏軍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打擊。
而趙弘潤,也會因為痛失司馬安這條臂膀,在此後與秦軍的戰爭中束手束腳,不似如今司馬安在前、他在後這般篤定。
此時,衛驕也在趙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