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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
閭氏一族的族長閭溫在聽到這個數額後,只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他忍不住惡意地揣測,眼前這個來自弱小魏國的所謂肅王,真的明白一半家財意味著多少財富麼?
還真別說,或許在魏人普遍看來,楚國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可在楚國的大氏族眼中,魏國也就是一個窮鄉僻壤之地罷了,而且還是一個歷年來頻頻遭受到他們大楚軍隊攻打的窮鄉僻壤。
只不過這一次,也不曉得這群魏軍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擊敗了暘城君熊拓麾下的十六萬大軍,攻到了他們楚國的境內來了。
因此,即便是此刻被脅迫,不得已跪在雪地上,但是閭氏一族族人看待趙弘潤等人的眼神,普遍帶著某種輕蔑,就彷彿貴族看待平民、縣城人看待鄉下土包子般的輕蔑,充斥著莫名的優越感。
“九成?!憑什麼?!”
一名年輕的閭氏族人站起來怒聲反對著。
憑什麼?自然是憑你們一族的生死全捏在本王手中啊,你是有多傻?
趙弘潤神色怪異地瞅了一眼開口的那名閭氏族人,但是並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來,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說出這番話不太合適。
於是。趙弘潤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晏墨……
呃?
晏墨人呢?
趙弘潤詫異地環首四周,這才發現,那位“嚮導”晏墨將軍,此刻正站在他身後,出神地望著那座氣派的門樓。
“晏墨?”趙弘潤疑惑地喚道。
“啊?”晏墨如夢出醒,連忙幾步來到趙弘潤身邊。低聲詢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趙弘潤不禁有些無語。
雖說他有心讓晏墨來處理這件事,但此情此景,若是他開口解釋方才的過程,這未免也太掉價了。
晏墨平日看起來挺可靠的呀,怎麼這會兒……
趙弘潤不由地有些犯嘀咕,畢竟晏墨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人。
好在這會兒,那個閭氏的族長閭溫的一句話,倒是化解了趙弘潤此刻的尷尬。
“這位將軍……是我楚人?”
“……”晏墨聞言瞥了一眼那閭溫,不知為何態度十分冷淡:“不錯。有何指教?”
那閭溫聞言一愣,旋即低聲說道:“同為楚人,將軍能否為我閭氏向這位肅王求求情?”
這種話當著本王的面說出來合適麼?
趙弘潤不禁有些好笑,不過並未制止,因為他從晏墨臉上的神色看出,這位難得的將才似乎與眼前閭氏族人有所瓜葛的樣子。
而且,似乎還並不是什麼友善的瓜葛。
果不其然,晏墨聽到閭溫那句話後。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止不住地輕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在求我?”
閭溫不解地望著晏墨,良久遲疑地點了點頭:“老朽,懇請將軍代為求情。”
趙弘潤詫異地望著晏墨,因為從晏墨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有著一種莫名的暢快,簡直比當初趙弘潤在眾將面前誇讚他還要暢快得多。
晏墨直直地望著閭溫。良久,眼中露出了繼續嘲弄之色:“歲末的泔水,還是打算用來喂家禽、家畜麼?”
閭溫臉上的神色不禁變了變,因為他從晏墨的神色與話語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一種刻骨銘心的厭惡與憎恨。
正如他所料。晏墨在說完了那句嘲諷的話後,臉上果然露出了滿是厭惡的恨意,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冷冷說道:“抱歉,本將軍絕無可能為你閭氏求情,相反,本將軍還覺得肅王殿下對你等過於仁慈了……”
“你……”閭溫驚怒交加地指著晏墨。
“你這廝背主投敵,還敢對我閭氏一族不敬,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又是一名年輕氣盛的閭氏族人站了起來,指著晏墨大聲罵道:“須知,這裡是大楚!”
“那又怎樣?”晏墨不屑一顧地冷哼了一聲,抬手一指對他出言不遜的那名閭氏族人,冷冷說道:“拖出來。”
從旁,平暘軍計程車卒們聞言二話不說,便湧上前去準備將那人拖出來。
而這時,那人身旁一群年輕的閭氏族人,紛紛站起身來,彷彿準備反抗。
見此,晏墨虎目一睜,猛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厲聲喝道:“誰敢妄動?!……若有一人膽敢妄動,全族屠盡!!”
話音未落,附近的平暘軍士卒們,亦紛紛將武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