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地華人傳言建造廟子的木匠曾對廟子下了咒語:一旦非木匠之人進入了這所廟子,就會被詛咒而致遭災逢難。
而當地華人木工協會也明確禁止非木匠者進入廟內,平素看管的也很嚴。若非現在輪到利華木工廠主祭並維繕廟子,厲凌根本沒有機會進去。
厲凌總認為這魯班廟裡藏有木匠古籍,比如隋朝時候的《木經要術》,或者宋朝以後的《木經》、《營造法式》、《魯班經》等。
《木經要術》和《木經》等書在華夏早已失傳,尤其是幾經戰亂,再經過六、七十年代那場大浩劫,一些國術傳承在華夏大地幾乎被人為地滅絕了。
但厲凌知道,一些典籍在國內失傳,不代表海外沒有傳承,而十九世紀來到美國淘金的一些木匠,說不定就將一些在華夏失傳的木匠古籍帶到了這裡來。
“哐當”一聲將陷入沉思的厲凌驚醒,桐子已開啟了廟門,厲凌打著手電,跨了進去。
山上不通電,桐子掏出打火機,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盞煤油燈,點燃,昏黃的燈光將環境稍微襯托出來。
厲凌看清楚了,前堂神龕上有一尊高約三米的塑像——祖師爺魯班,一手拿著斧頭,背上還背了把鋸子。
厲凌向祖師爺磕了個頭、拜了三拜,然後在前堂裡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又繞到了後堂,這座小廟也就這丁點地方。
桐子持著煤油燈跟過來,見厲凌正在後堂一堆雜物裡翻翻找找、臉上神色有些失望,笑道:“我說吧,這破廟哪有什麼古籍和藏品,你偏不信!”
“桐子,你說這廟子裡會不會有地下室?”厲凌撿了根長木棍,四下探探點點。
這後堂就是一個雜物間,堆滿了各種木架木板,還有些木凳木馬,倒也沒有灰塵和蜘蛛網,畢竟時常有人打掃。
桐子不屑地道:“你當這祖師爺廟是藏寶洞啊,就算有寶藏,你想想看,一百多年了,還輪得到你我麼?”
“桐子,燈拿過來!”厲凌的目光落在了後堂牆頂的一塊木板上——那上面立著件一尺來高的物事。
桐子持燈走過來,見厲凌盯著那塊木板看,拍拍胸脯道:“激動個啥呀,不就是尊祖師爺雕像麼,咱家裡不也有一件嘛,咱們每天早晚一炷香都要拜的。好了,該回去了吧,快八點了,師婆和師傅現在應該在找我們了!”
“等一等。”厲凌將手電射過去,的確是一尊小號祖師爺木雕,本來很熟悉的東西,但他心念一動,決定拿下來看看。
牆下正好有個木馬,他順勢便爬上去。木馬是木匠用來支撐木頭的一種簡易架子,靠三個腳支撐,自然是很牢靠的,而不幸的是,眼前的木馬其中一個腳已經朽裂了。
就在他剛一爬上去,木馬那隻腳“咔嚓”一聲斷開,然後迎牆倒去!
木馬上的厲凌雙手沒有依靠,危急之中,只得往牆上那塊木板抓。
可更不幸的是,那塊木板並沒有釘住,而是活動的,他雙手一抓,“嘭”一聲便把那木板給按翻了。
但最不幸的是,一個重物緊接著“咚”一聲砸在他額頭上——
“哎喲!”厲凌慘叫一聲摔了下去。
好在是泥地,而非水泥或木地板,厲凌雙手撐在地上,也沒摔得如何狼狽,但額頭上出血了。
“我靠,出血了!你看吧,詛咒來了!”桐子趕緊上前將他拉起來,為他捂住傷口止血。
他倆誰也沒注意到,砸傷厲凌額頭的那尊小號魯班像,其上忽然一層綠光閃過,然後再無異常。
厲凌撿起魯班像,見其頭上也有一層血跡,擦了擦,解嘲道:“祖師爺看來和我有緣啊,咱們這叫‘不是同門不碰頭’吧!”
額頭上只是個小傷口,按住一會兒便不再出血,厲凌再將木板擱上牆去,又將這尊祖師爺像原物返還,再對著其恭敬地磕了一個頭道:
“弟子雖不是木匠,但和祖師爺有碰頭歃血之緣,祖師爺要保佑弟子,不要被什麼法術給咒了,弟子每天早晚可都在三師兄家裡給你燒香呢!”
說罷,和桐子出得廟去,桐子鎖好廟門,一路上不斷問詢厲凌情況如何,生怕他精神失常,或是突發意外狀況。
但厲凌除了額上受了點皮外傷,壓根沒任何變故——直到九點多時、他回到芒賴鎮上的家裡、應付了老媽的盤問,洗好澡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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