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頤王趙弘殷搖了搖頭,隨即乘上了馬車,鑽入了車廂內。
待等在車廂內坐定,頤王趙弘殷的眼眸中閃過幾絲恨意與懊惱,雙手亦不由地攥緊了拳頭。
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老八啊老八,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回想起當日,頤王趙弘殷至今仍無法釋懷。
明明他當時距離皇位僅只有一步之遙,卻被突然率軍出現的老八趙弘潤給截胡了,後者順勢收拾了殘局、坐上了太子的位置,而他這個苦苦經營許久的人,非但什麼都沒有撈到,反而險些暴露自己。
雖然在事發之時,頤王趙弘殷已囑咐南梁王趙元佐殺掉慶王趙信、戶牖侯孫牟、苑陵侯酆叔、萬隆侯趙建、高陽侯姜丹、平城侯李陽、匡城侯季雁等“知情者”,但一想到當時,仍有龐煥、蒙濼以及許多鎮反軍兵將看到自己當時的舉動,頤王趙弘殷就感到莫名的不安。
想到這裡,他對坐在對面的宗衛長應吩咐道:“回王府歇一日,明日就回煮棗!”
“回煮棗?”宗衛長應愣了愣,旋即欲言又止。
“怎麼?”頤王趙弘殷皺眉問道。
只見宗衛長應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在宗府受禁閉的時候,趙潤派人送來了詔令,讓殿下搬回大梁的王府居住……”
“什麼?!”頤王趙弘殷猛然睜大了眼睛,只感覺後脊有陣陣涼意往上湧。
難道老八他……
面色難看的趙弘殷,嚥了嚥唾沫,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問道:“老八他……他撤銷了本王的封邑?”
“那倒未曾。”應搖了搖頭,解釋道:“只是讓殿下回大梁住。”
“……”趙弘殷心口砰砰直跳,驚疑問道:“為何會這樣?”
應遲疑了一下,隨即低聲說道:“殿下,這會不會與慶王僥倖未死有關?”
趙弘殷眼皮跳了跳,面色愈發難看地說道:“什麼?你是說,慶王……沒死?”
應搖了搖頭,說道:“當日,殿下囑咐南梁王趙元佐除掉在場的人,但,南梁王只殺了戶牖侯孫牟、苑陵侯酆叔、萬隆侯趙建、高陽侯姜丹、平城侯李陽、匡城侯季雁幾人,留下了慶王與魏的性命。”
聽聞此言,頤王趙弘殷心中咯噔一下。
隴西魏氏的魏,此人乃是南梁王趙元佐在廟堂上的盟友,因此南梁王趙元佐手下留情,趙弘殷倒也可以理解,再加上魏此人狡智奸猾,留他一條命倒也無妨。
可慶王趙弘信,他怎麼能活著?!
此人若是活著,肯定會向新上位的太子趙潤告密,報復他趙弘殷當日黃雀在後的舉動。
想到這裡,頤王趙弘殷腦門不由地滲出了一層冷汗。
南梁王趙元佐……他竟然、他竟然……
趙弘殷不由地攥緊了拳頭,心中將南梁王趙元佐恨到了骨子裡。
當日,他明明千囑咐萬囑咐,叫南梁王趙元佐將慶王趙弘信連同戶牖侯孫牟、苑陵侯酆叔、萬隆侯趙建、高陽侯姜丹、平城侯李陽、匡城侯季雁等人全部殺掉,沒想到,南梁王趙元佐居然沒有動手殺慶王趙弘信。
看著自家殿下慌亂的神色,應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不必過多憂慮,就算被趙潤得知,南梁王趙元佐其實支援的是殿下您,其實也不要緊……”
……
頤王趙弘殷瞥了一眼應,心中愈發氣悶。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根本就將真相告訴應這位宗衛長:真正支援他的,其實並非是南梁王趙元佐,而是另有其人。
正因為這樣,頤王趙弘殷才會擔心事蹟敗露。
回到頤王府後,頤王趙弘殷徑直來到了自己的書房,吩咐道:“把邱束叫來。”
“是!”應抱拳而去,沒過多久,便帶著一名身高八尺的中年文人帶回了書房。
“邱束,見過頤王殿下。”中年文人朝著頤王趙弘殷拱了拱手。
趙弘殷點點頭,隨即瞥了一眼應,吩咐道:“應,沒什麼事了,你先退下吧。”
“……”應看了一眼邱束,點了點頭,抱拳告退。
站在書房的門口,目送著應走出庭院,那叫做邱束的中年文人這才將書房的人關上,隨即轉頭對頤王趙弘殷說道:“世子今日有些急躁了,似世子這般,相信那應,儘管不說,但心中對在下必定有所懷疑。”
“是我急躁了。”頤王趙弘殷點點頭承認,隨即又說道:“不過,即便如此,應也不會無視我的命令。”
“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