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
武尉馬彰亦神色古怪地望著趙弘潤。
眼瞅著趙弘潤站在如此混亂的戰場上卻面不改色,他倆逐漸意識到,這位肅王殿下的心智,恐怕不像他的外表那樣稚嫩。
“眼下,我等怎麼做?”王述小聲問道。
趙弘潤略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王述,同樣壓低聲音說道:“楚軍會不停地逼我軍後退,就順他們的意,緩緩後退……”
“不反攻麼?”
“反攻?你以為能贏麼?自從最初那架浮橋順利搭建起,你不就已經認定這場仗必輸麼?……要不然,你派人往鄢陵傳什麼訊息?”
“我……”王述聞言不禁有些愕然,他沒想到趙弘潤竟然還注意到他有派人向鄢陵傳訊。
“拖延時間吧,儘可能地為鄢陵城內百姓的撤離拖延時間……就像你之前所做的一樣。”趙弘潤淡淡瞥了一眼王述。
……
直視著趙弘潤淡定的目光,王述第一次有種完全看不穿對方心中所想的詭異感覺。
“末……末將明白了。”
果不其然,楚軍南岸的楚軍藉著弓箭的威力,一次一次地逼迫魏軍後退。
每次箭雨落下的位置,均比之前大概推進了丈餘的距離。
楚軍……果然是打算逼我軍後退麼?
武尉馬彰瞧見這一幕,眼神頓時一凜。
雖然魏國步兵們憑著手中的盾牌,幾乎沒有什麼傷亡,但是心中對那箭雨的驚恐,卻迫使他們不住地一步步向後撤退。
也難怪,畢竟那暴雨般箭矢實在是太過於恐怖,恐怖到魏國的步兵們儘管手中握著盾牌,心底仍然不受控制地產生了畏懼。
隨後第五波箭雨,同樣又朝前推進了丈餘,同時也逼迫得魏兵們下意識地後退。
而隨著魏國步兵們的後退,鄢水北岸給予楚軍登陸的空間無疑便增大了,越來越多的楚兵聚集在鄢水北岸。
拖延……麼?
武尉王述瞄了一眼趙弘潤,沒有再下令麾下士卒進攻。
不知為何,望著這位肅王殿下淡定的神色,他的心緒竟不再向之前那樣緊繃。
“可以適當地用弓箭反擊……這可是白白削弱楚軍的機會。”趙弘潤低聲提醒道。
“哦,對!”王述如夢初醒,立馬轉頭吼道:“我軍的弓弩手呢?……瞄準前方,射擊!”
列隊在魏國步兵身後的魏國弓箭手們,聽聞這陣吼聲,紛紛也用弓矢還擊。
而他們射擊的物件,自然便是那些已搶佔北岸的楚兵。
然而,也不曉得那些楚兵是不是不知生死的傢伙,冒著友軍的箭矢,冒著魏軍弓弩手的箭矢,不惜付出重大的犧牲,逐步逐步地向魏國步兵逼近。
更不妙的是,後續的楚軍源源不斷地沿著浮橋登陸對岸,加入了這群敢死隊的隊伍。
面對著楚軍這種根本不拿士卒的性命當性命,純粹用士卒性命推進戰線的自殺式戰術,魏兵們雖然未出現潰敗,但是後退的勢頭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我軍計程車氣……削減了,是因為察覺到這場仗已經不可能再打贏了麼?
趙弘潤瞥了一眼附近的魏國步兵們,見他們面色均有些惶惶不安,皺眉對王述說道:“告訴麾下兵將,你已將戰況不利的訊息告知鄢陵,眼下鄢陵正在迅速組織百姓遷移,但是,這需要時間!……他們的親人需要時間,需要這裡計程車卒們再阻擋楚軍片刻!”
武尉王述點頭會意,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弟兄們!”
“……”
附近的魏兵均轉頭望向王述。
只見王述苦笑了一聲,遺憾地說道:“抱歉啊,這場仗我軍恐怕勝不了了……不過沒關係,我早已將這裡的情況告知鄢陵,相信此時鄢陵正在組織城內的百姓們向北遷移……但是這需要時間,你們的至親、兄弟、姐妹,他們需要時間來撤離……我等拖住楚軍一會兒,便有許許多多的百姓得生,不至於被楚狗所殺……我希望你們,戰到最後一刻!”
原來鄢陵已經得到了訊息了麼?
那就好……
可以清楚瞧見,有許多魏兵在聽到王述這番話後露出了幾許輕鬆之色。
“眼下,我等就儘可能地拖住楚軍的腳步吧!……步兵退後十步,弓箭手放箭!”
“喔喔——”
“再退後十步,弓箭手放箭!”
“喔喔——”
在王述、馬彰兩名武尉一次次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