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粉碎。
阿寶心裡一驚,心想這下逃不過了,碎瞭如妃的花瓶,她可有理由整治她了。
如妃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走到門邊看了看,輕聲說,“嘖嘖,可惜呀,是我最喜歡的花瓶呢,冬日裡就靠它盛裝那些綻放的梅枝呢。”
安舒雅連忙跪了下來,“母妃請恕罪,阿寶也是無心之過,請母妃寬恕她吧。”
朱航也趕緊上前,撒嬌道,“正好我那裡弄來一個百年前的老物件,比這個瓶子好看百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兒我就著人給母妃送來,咱還擺在這裡。”
他若不出聲如妃還未必一定要罰阿寶,他這一說話如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看到這麼多人為阿寶求情,當事人卻倔強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脖子梗著,像一個馬上就要英勇就義的戰士。
如妃冷聲問阿寶,“你說呢?我該不該罰你?”
阿寶胸脯一挺,說,“娘娘不是早想好了?何必多此一問?”
“好,好,好,你有骨氣,我看你在門檻上跪上幾個時辰之後骨頭還硬不硬!”
朱航一驚,噗通一聲跪下,“母妃不可,這門檻又高又窄,幾個時辰下來可是要跪斷腿的啊!”
阿寶反倒笑了,“阿航別急呀,娘娘讓我跪門檻,又沒說是橫著跪還是豎著跪,阿寶便自己做主了吧。”說罷順著門檻的方向跪下,兩腿跨坐在門檻之上,那姿勢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分明是像如妃挑釁。
眾人想笑卻不敢笑,紛紛憋得厲害,如妃氣得嘴唇發抖,指著阿寶的手指顫啊顫的,半天才順過氣來,擠出幾個字,“打,給我拖出去打!”
朱航一下子攔在阿寶面前,大喝道,“誰敢打她!先從我身上踩過去!”
阿寶聞言眼淚刷的一下流下來,什麼利用啊,什麼虛情假意啊,有他剛才那句話,統統都不算什麼了,以後,她不再恨他,只想忘了他。
如妃冷冷的看著朱航與阿寶二人,目光劇痛,嘆了口氣說,“眾人都散了吧。”
待人群散盡,偌大的宮殿只剩下他們三人時,如妃的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么兒啊,你叫阿孃好生失望。”
朱航倔強道,“阿孃也讓兒子好生失望,你一向寬厚,下人犯錯都很少責罵,今日為何屢屢針對阿寶?”
如妃冷哼一聲,問,“我為何針對她你難道不知道?和有夫之婦牽扯不清,若是傳了出去看你父皇不會輕饒你,我今日就是要她知道,招惹你不是好玩兒的,她若知趣,以後便離你遠遠的,若是不改,重頭戲還在後頭呢!”
阿寶嘟囔道,“誰稀罕你的臭兒子?連群狼都打不過還鬧得自己一身傷,再說長相也太過普通,還入不了我阿寶的眼呢,你自己若是喜歡,栓跟繩子綁在身上好了,沒的跑出去招惹我。”
朱航哭笑不得,心道這小祖宗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他往火上澆水,她在那邊澆油,這火可怎麼滅啊。
如妃嘆了口氣,對阿寶說,“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不和你多說,你便在這裡跪著好好想想清楚吧。”
阿寶問,“要跪幾個時辰啊?”
“什麼時候想清楚什麼時候起來。”
阿寶連忙一拍屁股站了起來,“謝娘娘寬恕,阿寶已經想清楚了,其實阿寶早就想清楚了,想不明白的是您的兒子啊,所以您要罰便罰他吧。”
如妃瞠目結舌,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無賴的,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話反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喊了一句,“大膽!”
朱航連忙按著阿寶跪了下去,低聲叮囑道,“別再亂說話,一切有我。”
如妃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咬耳朵的兩個人,心裡鈍刀子割肉一樣的鈍痛,冷笑著說,“阿航,你願意陪她跪便陪吧,你是個聰明孩子,對錯你心裡自知,明知錯還要為之,大抵也是耐不過一個情字,阿孃老了,管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說罷徑自走進裡間。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朱航忙扯了阿寶站起來,問道:“腿可跪痛了?”
見阿寶搖頭才放下心來,想到她剛才故意觸怒母妃差點捱了板子,火氣蹭的一下便上來了,他攥緊拳頭低聲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出宮!”
等兩人出了宮門,阿寶轉身就往自家的馬車的方向走去,朱航攔住他,低聲說,“竟連和我說句話都不肯了?”
“不是不肯說,是沒什麼好說的。”
“這個月初一你失約了。”
“我故意沒去,以後也不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