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別想耍花招,躲過我的耳目。”文疏一腳把他踢倒,站起來拍拍衣襬:“你可以走了。”
李公公諾諾道:“是”,慢慢爬起來,整理了一下儀表。他知道,在外面文疏還是要他偽裝的。面上一片恭敬,心裡卻陰狠地想,等他回了宮,一切自有皇上為他做主,這麼多年的忠心耿耿,就算文疏有葉家人撐腰,皇上至少也會護住他和全家的安全。
然而在他即將開啟房門的時候,文疏卻彷彿看透他的想法似的道:“你儘可以回去把這一切告訴你那英明的皇帝,讓你那皇帝給你們配製解藥,既然皇帝有姬文輕的解藥,想必也能配出你們的解藥來。”
李公公忙回身扣頭道:“老奴不敢,借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老奴。。。”
“行了”文疏厭惡地打斷他:“你走吧。”
李公公扣頭稱是,然後轉身推門走了出去,幸虧他臉黑,臉上的紅印看不太出來。一聽他出來了,葉辰和葉夕趕緊走了過來,葉辰開口:“李總管這便要走嗎?”
“是,老。。。咱家怕皇上傳喚呢。”說著急急忙忙叫上跟來的人走了。葉辰詫異地看了文疏一眼,文疏對他笑笑。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問:“怎麼沒見爹?”
李總管坐在轎子裡,緊緊攥著衣服,一臉陰鬱,歸心似箭。突然一陣風吹過,轎簾被掀開又落下,定睛一看的時候,自己就坐在自己旁邊,不,應該說是那個叫石山的人就坐在自己身邊。難不成文疏反悔了,想要偷樑換柱?!猛得掀開窗簾朝外看去,自己的人還在,顛簸的轎子也證明現在轎伕還是抬著他往皇宮走。石山進來,竟然沒有一人發現?!
“你想做什麼?世子已經原諒我了!你若在這裡殺我,我喊叫出聲,你也跑不了。”雖然極力想鎮定,但是恐懼還是佔了上風。他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了,驚恐傳來,想要撲到視窗求救,身子卻已經動不了了。
“識相點,對你我都有好處,你的解藥在我這裡,勸你少動歪腦筋,要知道,皇上有沒有真正的解藥你比我清楚,何況,你這裡面還加了另外一種藥。”石山開口,聲音竟然也是尖細得和李公公的聲音一模一樣。“我不殺你取而代之,不過是世子不讓我自宮,但是,我早已準備好為他付出一切。你若敢妄動,我,就會完全成為你,沒有一點破綻的!”
陪侍皇上這麼多年,李公公不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臨近,卻是第一次真正感覺到沒有一絲希望——除了聽從。石山說完這些話便不再言語。直到進入宮中,受盤查。下轎的時候,李公公眼前一花,手腳能動了,卻是不見了石山的身影,宮內這麼多禁軍竟然也絲毫不覺。他知道,這個無聲無息的人會隨時跟在自己左右,盯著自己,自己若有一點異動,陪著自己死亡的,還有自己全家的人。
受到多方接連威脅,李公公只覺得如芒在背。石山這樣的武功,想必就連刺殺聖上都易如反掌吧?只讓他監視自己,文疏到底想做什麼?
“李總管,不好了!”突然的聲響打碎了他的思考,慌忙咳一聲掩飾,假裝不滿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葉大人被人劫走了!”跑來的小太監氣喘吁吁,口齒卻伶俐:“皇上召見完葉大人後,葉大人出宮門,正要上轎,突然飛來了一個身穿奇異服裝的人摟住葉大人便飛走了,羽林軍已經去追了。李總管,要不要報告皇上?”
接連受驚,李公公一個趔趄差點沒有站穩,小太監趕緊扶住他,李公公緩過神來:“抓緊增派人手去追捕,咱家這就報告皇上。”他在皇上還是榮王的時候就陪侍左右,尤其是皇上繼位後更是對皇上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皇上對葉遷怎樣,他自是明明白白。吩咐完,也不顧自己身中的毒藥,飛奔著就去找皇上去了。不見了葉遷,聖怒會波及到的首先就是他們這些身邊人,若是隱瞞不報,更是沒好果子吃。
彷彿被點燃的爆竹,聽聞葉遷被劫走,皇上的怒氣噌得爆炸了,他一腳踹翻了身旁的李公公,侍候的人齊刷刷變了臉色跪下了。李公公忍著劇烈的疼痛,老淚嘩地流了出來,他一輩子忠心耿耿,為了皇上,在葉府受了文疏那麼多恐嚇威脅和屈辱,如今不過是葉遷被劫,皇上竟然如此用力踹他對他撒氣,若是葉遷為了文疏讓皇上殺了自己,皇上也會不眨一眼吧?低頭跪著,李公公因為痛苦和恐懼全身如篩糠般顫抖了起來。
“立刻關閉閼京城門,所有尋常百姓立刻回家不準在外逗留,羽林軍除去守崗之人全都上街挨家挨戶盤查,派出一半禁軍追捕劫匪。”連下五道命令,李公公慌忙道聲“是”,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