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到客人走了,留在樓上的四桌就特別礙眼了。但人少了,凌起石又不斷請求讓他們吃飽了再走,亦連聲道歉,樓上的氣氛總算是好一點了,可是凌起石他們卻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多,喝得很多,四個人吃了八個至十個人的食物,喝了十多個人的酒,還似乎並未夠飽,還要點菜。這一來,猥瑣漢子可感到為難了,因為似他們這樣吃喝,不知要吃到什麼時候了。
樓上的四桌人,似乎互相有了默契,大家都慢,猥瑣漢子等了一會,覺得不耐煩了,他下樓去走了一轉,再又催促各人快吃完走路。
“快了,吃完這半缸剩酒,我們馬上就走,我說過不礙你的事,就決不會妨礙,你放心好了。”凌起石說。
猥瑣漢子再催彪形大漢,他兩眼一睜一翻,只見他白眼不見黑眼,哼了一聲,道:“憑麼?我吃你的?不用付錢?你媽的,你少管老子閒事!”
他一揮手,勁風疾撲猥瑣漢子,猥瑣漢子迴避稍慢,頓覺臉如刀割,痛得眼淚也要流出來。
猥瑣漢子受了辱,感到無法下臺之際,樓下人聲突然嘈吵起來,他趁機轉移目標,佯作失驚地說:“羅兄,我們下去看看什麼事?”
姓羅的還未會意,掃了樓上各人一眼說,“那麼他們怎樣……”
“你放心,他們逃不了,真逃了也少了麻煩。”
“是!我們下去看看。”兩人勿匆向樓梯走,但未到樓下,下面已經有人喝道:“章老二,上面佈置好了?老爺就快要到啦!”
章老二就是那個相貌猥瑣的漢子,他是鄔家的武師,他向樓上一指道:“我們對付不了,他們不肯走,有老大哥幫忙。馬大哥,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辦得到了。”
他一邊說一邊向馬大哥打鞠作揖,馬大哥拍拍心胸答允,並且立即大踏步上樓去,人才冒出頭來便大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賴著不走,嫌命長了是不是?”
凌起石道:“我們走了,馬上就走。”
卻聽得佝僂老婦冷冷地自言道:“天寒狗吠夜,白日狗吠風,現在狗放屁!”
那馬大哥一聽,當堂怒火上升,朝佝僂老婦走過去,喝道:“老乞婆,你找死!”拔出鋼刀,就朝老婦兜頭劈去,又快又勁。老婦也不簡單,她隨手抓起個酒壺,迎著對方一揚,大半壺酒向馬大哥潑去,還算馬大哥閃得快,避了過去,若果被潑著,只怕雙眼也會瞎了。馬大哥因此也被嚇得退了兩步,重新打量佝僂老婦。
佝僂老婦一本正經地罵:“我跟你素不相識,無仇無怨,你為什麼要殺我?”
“哼!我何止要殺你,還要把這裡賴著不肯走的人,都要殺了呢!”馬大哥說。
“不錯,快動手,若果你收拾不了,我來幫你!”一個道人突然在樓上出現,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個中年人。姓馬的見了,立即向他行禮。叫了一聲“褚道爺。”
褚道爺冷然問:“老早叫年通知他們走,他們不肯走?還是你沒有通知他們?”
“道爺,他們不肯走!”
“那好吧!殺!一個也不留!”褚道爺說。
跟道爺來的兩個中年漢也動手了,章老二也動手!道爺站在一邊看熱鬧,佝僂老婦以一根柺杖接下了兩個敵人,彪形大漢對付了馬大哥,一老一少兩個人還未被波及,仍然靜靜地站坐一邊,凌起石向小老頭打個眼色,突然一推桌子,對杜松齡說:“走!我們快離開這是非地!”伸手一把抓住呂玉娘,疾朝摟梯走去。
“站住!”褚道人一晃身阻住梯口,不許透過,凌起石“吐”的一口痰吐出去,若果褚道人不閃,勢必被吐中臉上,他如何能受這汙辱!急忙迴避,凌起石一衝而過,迅即到了樓下,小老頭也跟著, 留下斷後的杜松齡遲了一步,又給道人擋住了,杜松齡雙掌向前一推,道人原不以為意,怎料掌風如晴湧怒潮,其勢難擋,不禁大驚,急忙迴避。他明白,此人內力甚厚,明打明鬥,自己也未必佔到便宜,現在樓上勝負未分,假如對方四個人一齊回頭,動手,只怕吃虧的不是人家呢!想到這一點,只好由得杜松齡走了!
彪形大漢比馬大哥高出許多,很快就分出勝負,但卻打不過道人,結果是受了傷,跳視窗逃走了。佝僂老婦原來佔盡上風的,但見大勢已去,再纏打下去,總有力竭之時,想別此,也不願久戰了。
樓上的客人,只留下一老一少兩個男子了,老的自稱與鄔老爺是朋友,專程來拜訪鄔老爺的,所以別人都走了,只有他們兩個仍然沒走,章老二還替他引見褚道人,褚道人注視了對方片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