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在一意孤行,你兒子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這就是朱棣捎給朱高熙的一句話。
在法場中,鄧霖本就站在在最前列,茫茫人海中,誰也不會認出他。他只是想見證一下,內心中,他卻覺得問題似乎沒這麼簡單。潛意識裡,他感覺這個行刑過程不會很順利。
所以在大雪紛飛的時刻,當所有人都眯起眼睛的時候,只有鄧霖一人看到了臺上的變化。木板突然被翻了起來,然後凌空一道指氣射倒了行刑者,緊接著一道白光閃過,行刑臺上的朱高熙世子就被拉下了臺去。
那人的動作一氣呵成,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完成,連鄧霖都來不及阻攔。可是鄧霖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他必須刨根問底,他必須追查兇手。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的人就緊跟著那道白影鑽進了臺下。韋編三絕的身法何等的迅速,加上漫天大雪的掩護,茫茫人海中還是沒有被任何人發覺。
鄧霖也需要為自己爭取時間,一旦被人發現,就會是有口難辯的局面,弄不好還被人當做劫法場的真兇處理,這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鄧霖鑽下洞後,便順手掩起了木板。於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便開始了。
行刑臺的下方是一個寬敞的走廊,它蜿蜿蜒蜒最終通向天牢。一般並不需要遊街的犯人在行刑前,就會走這條通道。當到了行刑臺下方後,便從一扇邊門出去,然後沿著臺階便能被押到了臺上。
這條秘密的通道從來不開放給外人,所以裡面的守衛也不是很多。除了在行刑臺的下方會佈置十幾個人把守外,通道內只是每隔十丈後才會有一隊守衛。
可是當鄧霖下去後,便看到了東倒西歪的一眾守衛,早已經都被點住了穴位。且所有人的眼睛都緊閉著,就像是安然的入睡著。可見兇手心思何等的嚴密,連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來。
臺下方的空間本就不大,在站立了十幾個人後,更顯得擁擠不堪。可是兇手在把所有人點到後,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憑著這份武功,鄧霖便知道遇到了強敵。所以他更是小心謹慎,靜心下來辨別了一下聲響的方向後,便開始在後面發力猛追。
韋編三絕的速度的確是驚人,短短几下呼吸聲中,鄧霖已經追出了十幾丈遠。甬道內十分安靜,所以前方那兇手發出的聲響能清晰的穿入耳內,鄧霖評估了下,應該就在自己身前二十丈左右。
咕通一聲悶響,顯然是人倒地的聲音,一個守衛被兇手放倒了。鄧霖運足了內力,發力猛追。可是就這麼追了三十丈後,兇手仍然在身前二十丈的距離,居然一點也沒有減少。
面對著這樣的身法,鄧霖如臨大敵。兇手手中還提著一個人,居然和他的速度一樣快,這真是匪夷所思。可是他卻沒有氣餒。因為他知道,此刻除了他之外,已經沒人任何人有可能找到線索了,所以他繼續悶頭追趕著。
只要沿著這條路,最終會進入天牢,他不信天牢沒人防守,兇手的速度必將是越來越慢。
可是他馬上就失望了,因為前方的光線突然變的明亮了起來,甬道的一側居然破了一個洞,洞不是很大,卻也不小,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進出。
鄧霖疾停,確認了前方甬道內沒有任何聲響後,只能悶著頭也鑽出了洞口。
這裡是一處垃圾堆,零零散散被擺放了各種的垃圾,只是在洞口出口的位置處,能見到被撥弄過的痕跡,顯然是有人剛從這裡出去。
鄧霖在垃圾堆中仔細找了半天,才發現距離洞口處西面三丈的位置處又有一個撥弄過的痕跡,顯然敵人拉著一個人後還能一躍三丈,朝西邊逃去。
鄧霖當然追了下去,可是追了幾步後便暫時追不下去了。因為這裡已經是一個十字路口,雖然外面天寒地凍的,可是依舊有不少行人悶著頭在走動。既然是這樣,敵人肯定再也不能一躍三丈了,必是停下來和正常人一樣,慢慢的行走,這樣才能不引起路人的注意。
於是鄧霖緩緩的走了出去,他低著頭開始尋找路上的痕跡。鵝毛大雪下,地上早就蓋滿了一層厚厚的雪,每個人的腳印都會清晰的留下痕跡。而兇手拉扯著一人趕路,必是並排著行走,故雪地上應該會同時出現兩個腳印。
果然在東南方向,鄧霖找到了異常的腳印。右邊一處腳印較淺,很不自然。被人拽著走的時候,常常身不由己,速度以及腳步頻率當然是跟著別人來的,所以鄧霖確認這就是那犯人的腳印。
可是在它的左邊,卻只有更淺的一點痕跡。不仔細看還根本看不出來,可是鄧霖卻馬上緊鎖了雙眉,他知道那人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