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的目光,陰測測地看向言謹,看得言謹心頭不禁發慌。
“你想讓我直接派人殺了言淵?”
言謹的背脊,莫名得有些發寒。
“你覺得還有其他辦法嗎?”
男子陰森一笑,“言淵手上有那本賬冊,你不殺了他,那就是你死,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言謹的手心,在微微冒著冷汗。
“殺了言淵,皇帝一定會派人來查的,到時候”
“連言淵都死了,還有誰能查到?言絕?還是你的其他幾位兄弟?”
年輕男子諷刺地勾起了唇角,“言家的人,可沒什麼兄友弟恭可言,誰會來淌這趟渾水?”
“你不說了嗎?還有言絕,這位八王爺跟九王爺的關係,可是比一母同胞的兄弟還親。”
言謹的心裡還是有幾分顧慮,可細細一想,似乎除了殺了這幾個人之外,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言絕來了,照殺!這廣順府可是你寧王的地盤,你隨便派些人,扮成流寇,在他進入廣順府之前,就伏擊他,到時候,皇帝再想查,也查不到你的頭上來。”
言謹沉默良久不語,心思卻轉動得十分厲害。
年輕男子也不催他,看著他那窩囊的模樣,譏諷地笑了一笑。
這個寧王,膽小又自私,不需要他催,他都能料到寧王的決定。
果然,寧王在思考了半晌之後,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寧王爺好魄力,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本座一定會出手的。”
寧王離開之後,男子身邊的老者走到他面前,低低地笑了起來。
“主人這招借刀殺人真高明,言謹這蠢貨,被人當劍使了都不知道。”
年輕男子也抿唇低笑了起來,“我們就靜靜地看著言家這對兄弟自相殘殺吧。”
另一邊,言淵陪著柳若晴在廚房熬完藥,二人回到房間。
“快把藥喝下,我還有事跟你說。”
柳若晴將熬好的藥,遞到言淵面前,催促道。
“有點燙,先放著,你要跟我說什麼?”
言淵見柳若晴表情有些嚴肅,秀氣的眉宇間,還有幾分不安,心裡也跟著擔憂了起來。
柳若晴看了言淵一眼,又掃了四周一圈。
儘管確定沒有人,她還是不敢輕易出聲。
只是拉著言淵,在桌邊坐了下來。
倒了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用手指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寫了四個字
知縣,假冒。
雖然字數不多,卻讓言淵一眼就會意了過來。
那雙澄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震驚。
可這樣的震驚,只是一小會兒,便成了瞭然,那模樣,似乎並沒有對這個訊息感到多少意外。
隨後,言淵也用水,在桌子上寫道:假知縣,神機堂。
柳若晴看著這幾個字,愣了一下,隨後一臉震驚。
假知縣是神機堂的人?
看言淵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這個了。
現在在縣衙內,他們不好多談什麼,只能找個合適的機會,出去細談了。
片刻之後,言淵將已經涼了的藥喝完,看著柳若晴愁眉不展的樣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大掌扣向她的後腦勺,將她帶進自己懷裡。
“別怕,有我呢。”
這句話,言淵跟她說過好多遍,可這次,卻讓柳若晴的眼眶驟然熱了一圈。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怕呢。”
她的聲音,有幾分哽咽,圍在言淵腰間的手,卻用力地往他腰上一掐,以示不滿。
言淵因為他這話,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當下,低笑了兩聲,伸手掛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我答應你,不到逼不得已,我絕不動手。”
柳若晴在他懷中靜靜聽著,他這話,總歸還是留了後手,什麼叫“不到逼不得已?”
她從言淵的懷中抬起頭來,問道:“那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呢?或者什麼才是逼不得已的時候?”
“”
言淵一時間沒有作答。
逼不得已的時候,自然是她有危險的時候。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有危險,卻只看著不動手的?
柳若晴見他沉默,面色頓時往下一沉,道:“我就知道,你給我的保證都是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