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為了慶祝靖王凱旋的宮宴,因為當事人的淡漠而使得整場宮宴食不知味。
宮宴沒有持續多久,便散了,眾臣陸續離宮。
言淵回到靖王府,小世子已經被奶孃哄睡了。
當看到言淵出現在房門口的時候,奶孃愣了一下,跟著,立即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言淵的視線,往裡頭看了一眼,“珩兒睡了?”
“是,世子剛睡下。”
“嗯。”
他提步跨進去,看著床上已經熟悉的男孩,俯下身將他抱起,從奶孃的房間離開了。
抱著小世子來到東苑,重新將他放到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
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拂過他水嫩的小臉蛋,小傢伙的眉宇間,全是他的影子,他努力地想要從這張小臉蛋上,找到跟晴兒相似的地方,卻怎麼都找不到。
他澀然一笑,“你走得可真乾脆啊。”
連半點念想也不願意留給他,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眉眼而已。
起身走向對著後院的那面窗戶,這裡可以看到連線主院的那座大院子,種滿了成片成片的梨樹。
自從那日言淵從無邊崖回來之後,這裡,便成了靖王府的境地,除了言淵自己,誰都不被允許進去,打擾了那人的安寧。
這幾百棵的梨樹,也是言淵親手種下的,每一棵樹苗,每一捧泥土,都是他親自動的手。
“你說你喜歡吃梨,那我便讓你長眠於此,等到來年瓜熟蒂落,你就能第一時間吃到了。”
他記得她跟他說過,她喜歡梨子那種乾乾脆脆的清甜,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梨汁潤心潤肺。
她喜歡吃梨,卻從不吃他分給她的梨,她說,分梨等於分離,她不想跟心愛的人“分梨”。
回憶,就像是一群來自地獄的猛獸,無情地吞噬著他本就殘破不堪的心臟,一片一片,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頭,脹得厲害,又昏又沉,讓柳若晴覺得整個腦袋像是被人徒手給撕開了一般。
她痛得瞬間驚醒,渾身被冷汗溼透,空洞的雙眼,漸漸地有了焦點。
入眼,是湛藍的天空,成排成排的大雁,從她眼前飛過。
還有幾隻鳥站在高壓線上,嘰嘰喳喳地叫著,沒有陰間那種陰森森的��酥���艄餉髏牡萌萌蘇霾豢�邸�
等等?高壓線?
柳若晴心頭一震,猛地瞪大了雙眼,從地上翻身站起,成排的電線杆,林立的高樓大廈,還有時不時傳來的汽車鳴笛聲。
多麼熟悉又讓她久違的環境。
她彷彿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心頭猛然一緊,疼得她蹲下身去。
“我……我這是回來了?”
她捧著腦袋,輕聲低喃,眼眸中,淌過一絲悲傷,她怎麼回來了?
她回來了,言淵怎麼辦?珩兒怎麼辦?
讓她這樣不明不白地回來,為什麼不乾脆讓她死在無邊崖下。
她不停地搖著頭,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良久,她才從失望的情緒中緩緩抬起頭來,蹲得發麻的雙腳讓她起身的時候,有些站不穩。
“不,我得回去,我得回去找言淵。”
她一邊呢喃著,一邊步伐踉蹌地往外走,目光,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邊上這幢大樓,看樣子,像是一座研究所。
“金屬元素探測研究中心。”
柳若晴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所研究中心的後院,四周立著一些說不出名字的金屬片,看著像是古時作戰的防護盾牌。
柳若晴她也沒心思細看,趁著這會兒沒人,縱身一躍,消失在空氣當中。
此時,兩人穿著白色大褂的研究所人員,手中拿著金屬探測器,正巧朝她剛才所在的地方靠近。
“訊號越來越強了,看樣子是在這裡。”
其中一人拿著金屬探測器,開口道。
正要往裡走,卻被另一人給攔住了,“先把防護服穿起來。”
那人一愣,瞬間恍然,“你不提醒,我差點都忘了,好險。”
很快,兩人穿著一套防護服重新回來了,進入防護圈,像是尋找著什麼。
“在這裡。”
其中一人喊了一聲,手中用鑷子夾了一片超薄的圓形金屬片,放進手中的瓶子裡。
“還好是丟在這裡,若是丟在人多的地方,事情就麻煩了。”
“下次做事小心點。”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