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根本容不得他多想,柳若晴整個人在他懷裡軟了下去,可她不敢暈過去,好怕自己會被言淵發現什麼似的。
“你撐著點,別睡過去。”
言淵緊緊地抱住她的身子,低眉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喑啞,甚至隱隱得還帶著幾許顫抖。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這種感覺讓他很排斥,可就是沒辦法消失。
柳若晴點點頭,努力得讓自己清醒著。
言淵扶著她到路邊坐下,她整條手臂這會兒都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還有她嘴邊,鼻尖上落下的血液,將她衣襟全部打溼了。
此時,柳若晴的模樣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看得言淵的胸口悶疼悶疼的,堵得難受。
沒有像往常那樣冷著臉對著她,他的聲音下意識得軟了幾分,這是一種無形的熟悉感,讓他根本沒辦法對她狠下心來。
“還能撐住嗎?”
柳若晴用力咬著唇,強烈的劇痛讓她這會兒勉強能清醒著。
“多謝王爺相救,我沒事。”
言淵看著她的臉,明明流了這麼多的血,可她的臉色並沒有特別慘白,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這會兒就是沒想出來。
“我帶你去醫館。”
他將柳若晴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長臂從她身後攬過,下意識地護住了她的身軀,這個時候,他驟然發現,這個小侍衛真的很小到跟個女人似的,他稍稍一抬手臂,就能把他整個人圈在懷中。
只是這會兒她傷得很重,渾身都是血,言淵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太多,扶著她走了兩步,見她根本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
他乾脆直接將她背到了自己身上,快步往附近醫館的方向跑去。
柳若晴愣了一下,這會兒,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如果不盡量讓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話,她一定會隨時昏過去。
看到言淵將自己背在身後的那一瞬間,她訝了一下,很難想象言淵這樣的人,竟然會對她一個小侍衛這般紆尊降貴,親自揹他。
就算是齊風,言淵也不曾這樣做過吧,而她此刻只是一個端王身邊的小侍衛,還是一個讓他看著就心煩的小侍衛,他怎麼會
“王爺,還是讓小的自己走吧。”
她怕言淵揹著她,她會下意識得放鬆下來而睡過去,一旦讓言淵發現了什麼
她不敢想後面去想。
言淵能感覺到背上那人的僵硬,他自己又何嘗不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一個小侍衛,還不是他身邊的侍衛,他堂堂東楚的一個連皇帝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竟然蹲下來去揹他。
“你是打算等那些人追上來麼?”
他冷著聲音開口,卻並沒有將她放下。
柳若晴抿了抿唇,沒有再開口了。
身子趴在言淵的背上,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她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不管她是用什麼樣的身份待在他身邊,能挨著他近一些,那就近一些吧。
她沒有堅持從言淵背上下來,臉,輕輕靠在他的背上,帶著幾分貪戀,唇角,滿足地向上揚起。
言淵自然是感覺到了背上的動靜,行走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可內心似乎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欣然,唇角也在不經意間揚了揚。
“別睡著了。”
他低低地開口,聲音下意識地放輕了一些,柳若晴垂著的眼簾,微微動了一下,在他背上點了點頭,想了想,道:“王爺,您能跟小的說會兒話嗎?”
這段日子,她做夢都想著能跟言淵多說會兒話,只是簡單地聊天都行,就像以前在王府的日子一樣,他只要是休沐日,就會陪著她和珩兒,甚至,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陪著她多一些。
有時候,還嫌兒子老是纏著她而找藉口將兒子趕走。
他會耐性陪她下棋,即使她的棋下得再爛,結果都是她贏。
想到以往的事,她的臉上便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些許笑容來。
言淵沒有說話,柳若晴也不強求,她現在只是一個小侍衛,又不是他的妻子,他現在揹著她去找大夫,已經是大恩大德了,她怎麼能指望他去陪他一個下人說話。
心裡雖然有些失望,可她也只能將這樣的失望藏在了心底,可隨後,便聽到了言淵的聲音
“你想說什麼?”
言淵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柳若晴有些吃驚和意外,倒是真沒想到言淵對他能這般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