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是新上任的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
知縣若有所思地眯起雙眼,重複著這四個字,嘴裡輕聲嘀咕著:“戶部竟然還有這個年輕的一品大員。”
站在知縣身旁的那個師爺,在知道那氣度不凡,氣勢凌厲的年輕公子竟然是皇上派下來巡視的欽差大神,官拜一品的戶部尚書時,就已經嚇得冷汗溼了一身。
年紀輕輕便是一品大員,可見其手腕和能耐,難怪他遠遠看他一眼,就被他周身的氣度給嚇得愣是不敢近身。
“大人,欽差大人都來了,那這幾日我們對城外的那些災民不聞不問,這萬一欽差大人追究下來,往皇上那邊參上一本,這可怎麼辦啊。”
知縣這會兒也是愁眉不展,他只接到通知,朝廷會派人運送賑災糧餉過來,卻未曾聽說會派欽差過來。
看樣子,皇上是打算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啊。
前幾天他不聞不問的樣子,顯然已經入了欽差大人的眼了,他們這才自己大肆購買草藥去救人。
可眼下,除非去隔壁城鎮上調藥材,否則,城內的藥材根本就供不應求。
最終,還是得用上他。
這樣想著,知縣眯了眯眼,對一旁的師爺道:“既然欽差大人沒有打算暴露身份,那我們就權當不知,好好在欽差大人面前表現一番。”
好在,他聰明,察覺到不妥特地派人去調查那人,不然,等他回京參上一本,他這個知縣怕是要做到頭了。
師爺一聽,驟然瞪大了眼睛:“大人難道打算……”
他的話沒說全,但那知縣已經明白了師爺要問什麼,見他給了他一個“你是蠢貨”的眼神,道:“我們這義洲剛縫大災,就算想出手,也只能量力而行,明白嗎?”
知縣隨隨便便一句提點,那師爺便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當即立即上前拍馬屁,對著知縣豎起了大拇指,“大人英明。”
果然,如言淵所料的那般,在他來義洲的第三天,那沉寂的縣衙大門,終於有了動靜。
“聽說了嗎?知縣大人今天終於採取行動要救濟城外那些災民了,聽說他還親自去城外撫慰那些災民呢。”
“哼!這可真不容易,不知道那知縣大人怎麼突然就良心大發了。”
“噓,你小心點,小心禍從口出!”
此時,住在客棧裡的一些人,都在議論今早知縣大人的舉動,大部分說話的口氣,都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柳若晴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跟著看向言淵沉靜的面容,挑了挑眉,道:“還真被你說中了。”
言淵淡淡地扯了一下唇,眼底盡是冷意,“他雖然這會兒急於表現,但絕不會表現得太過。”
“嗯?怎麼說?”
柳若晴不是很明白言淵這話什麼意思。
區區一縣之長,得知欽差大人來了,還不好好表現彌補前幾天對災民不聞不問的過錯?
言淵似乎能讀懂柳若晴眼底的想法,道:“你是永遠想象不到一個人動了貪念,想要讓他將吞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在言淵看來,一個欽差沒那麼大的影響力。
言淵這樣一說,柳若晴便明白了,想到那天他們派出去的人查到的結果,那空掉的糧倉,她蹙了一下眉,道“你是說,他就算要在你面前好好表現,也絕對不會把糧倉內被他貪走的糧食分出來?”
言淵點點頭,淡漠的臉上,再度閃過一片冷銳之色。
“很快我們就知道了。”
用飯早飯之後,言淵看向一旁的護衛,道:“我們帶回來的夫婦二人,眼下如何了?”
“回王爺,那趙三的病情跟城外那些災民不同,陸先生說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嗯,帶他們來見我。”
“是。”
言淵柳若晴夫婦二人回到客棧後院的房間沒多久,侍衛便帶了那對夫婦前來了。
“草民民婦見過公子,多謝公子救命大恩。”
夫婦二人在言淵面前,行了個大禮。
言淵示意他們起來,斟酌了片刻之後,開口問道:“你們到縣城多久了?”那趙三的命是言淵救下的,夫妻二人對言淵自是感激不盡,對他的問題,也沒有半點猶豫,便回答道:“水災過後,我們那一代的鄉民本都不願意離開,只想著等災情過後,縣老爺這邊給我們分些緊急的糧
食度過這段日子再說。”
“沒曾想,正正過去半月,縣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