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道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葉守義一眼就能看出,谷魏斌身後說話那年輕人並非jǐng員。
那還不很明顯了,其他人都是一身jǐng服,或是軍裝,唯獨說話那小子從頭到腳的休閒裝,而且還是地攤貨,一看就知道不值幾個錢。看年紀應該還沒有超過二十。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多少。
基本可以排除是軍jǐng的可能xìng,指不定是什麼喜歡裝逼的二代家子。跟著谷魏斌跑過來湊熱鬧的。要說這人手裡的確掌握有自己主導拐賣人口勾當的證據,葉守義心中是一萬個不相信。
“這位先生不是我們刑jǐng隊的。”聽出葉守義語氣中的調侃,谷魏斌臉sè不變地說了一句。
一聽這話,葉守義笑得更歡,心裡那最後一點擔憂也隨之消散。
還真是個湊熱鬧的二代,就是不知道是那位領導家裡的孩子,竟然連谷魏斌這頭倔驢也要用先生的敬稱。
姓谷的可是從南城軍區某特種部隊轉業到地方上,因為破了不少大案,幾年時間就坐上了市jǐng局刑偵隊的一哥,出了名的不給上司面子,辦案雷厲風行,混道上的人見了他都跟見了瘟神一般。
“哈哈!小鬼,這裡不是你jǐng察做賊遊戲的地方,趕緊的,從哪裡來回哪去。”葉守義已經篤定谷魏斌手上根本沒有可以證明自己有罪的證據,放聲大笑起來,心說:這點小伎倆就想唬住老子,等你回去再練個三十四年,或許還能在我面前擺弄一二。
似乎是受到了他笑聲的感染,大廳內其他葉家的成員也慢慢放下心來,就連從一開始就臉sè繃緊葉天成,此刻也是眼眉帶笑地看待著谷魏斌等人,那眼神彷彿是在看著一群擺弄不入流演技的小丑一般。
然而,葉家其他的成員並沒有注意到,躺在最邊上靠近走廊的葉世榮,看到那年輕人時本就蒼白的臉龐直接就變成了如紙般無血sè的慘白,活像是白天見到了什麼最可怕的厲鬼似的,上下嘴唇不停地顫抖著,想要提醒一旁的父親,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也不想來這裡,只可惜有人硬要逼著我過來,所以我就只好過來咯!”向前走出幾步,越過了前面谷魏斌,秦歌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
“哦!是誰這麼好膽,敢讓人到我們葉家來鬧事,說出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葉守義冷著臉說道。臉上雖說是一副蕭肅之意,彷彿只要對方說出那人姓甚名誰,他二話不說就會cāo著刀把人幹掉。不過那碩大眼眸內蘊滿的戲謔卻是暴露出他的真實想法。
“如果你肯幫忙,那實在是太好了。”秦歌顯得很高興,似乎對方的幫忙正好能他完成了什麼天大難題:“找我麻煩的人一個是叫葉守義的小王八,聽說還有他還有一個叫葉天成的老王八父親,就是這對王八父子找我的麻煩,你應該聽說過他們的王八名號吧?”
整個葉家大廳的氣氛,在這番話說出後,徒然變得十分詭異。
手上捧著心愛的紫砂茶壺,葉天成正準備抿一口聽到這話,氣得渾身一抖,哐噹一聲那心愛的紫砂茶壺整個掉到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那張老臉鐵青一面,臉sèyīn沉得嚇人。
“小鬼,你說誰是王八!”
葉守義則乾脆得多,直接變成了怒目金剛,惱怒地緊盯著面前的對方,那雙粗壯的手臂青筋暴突,血管清晰可見。
要不是估計著谷魏斌身後那批荷槍實彈的jǐng察,還有那幾個持著微衝計程車兵,恐怕他早就衝上去,效仿某部抗rì神劇的血腥場面,徒手將面前這膽敢把自己和父親叫做王八和老王八的小子活生生地撕開兩半。
就連帶隊過來的谷魏斌也是頗為震驚地望著秦歌,這小子還真帶種,自己跟葉守義鬥了那麼些年,也不敢喊葉守義父子做王八。而對方不光喊了,對著當事人的面前喊出來,更是連帶著把葉天成也給喊成老王八。
這膽子實在是有夠肥的,怪不得老上司曹光皓都不惜為了這傢伙親自出面,讓自己配合這次行動,就衝著他這份天不怕地不怕的膽氣,要沒個能壓得住場的人,沒準兒是要出事的。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也都不想解釋,可還是算了,誰讓我是尊老愛幼的新時代青年。”秦歌唉聲虛嘆:“只要誰應了,那誰就是咯!”
無恥,實在太他孃的無恥了!葉守義氣得快要吐血,還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指著別人的鼻子大罵王八,還說什麼是什麼尊老愛幼的新時代青年,這算是哪門子的時代青年。
“父親,他就是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