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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事只怕最後終成了憾事。

夜曇是喜歡於嘯杉的,鄭嶽平看的出,同是依賴,同是關心,同是撒嬌,同是說笑,對他和對老三,夜曇從來都是不同的態度。小女娃的心思,有時候鄭嶽平或許並不太懂,但昔日裡,夜曇曾經落在方路昇身上的目光,早就不自知地在於嘯杉身上駐留,甚至更為深沉,更為眷戀,還糅合著更多的仰慕。

今日裡,夜曇允了婚事,總是透著些古怪,多半還是怕給莊子裡惹了麻煩多些。自己雖是勸了半晌,那丫頭卻一句也不多說。事出突然,他也不想逼得太緊,過了這一夜,都想透了,或許倒會好說些。

其實,明明已是郎情妾意,他們卻還在一個猶豫、掙扎,一個懵懂、茫然,不過說起來,自己也是這些時日,才從種種端倪中明瞭一二,又因季蔚琅今日突如其來的提親中才徹底的確定。

好事近了吧,鄭嶽平愉快地伸了個懶腰,喚人扶著去床上躺好,以往自己從沒傾力去找過老二,這次也該是讓人好好去找下了,若真到了大喜的日子,這於嘯杉的結拜兄弟,日後的老泰山,總不能缺席不是?對啊,得緊著點去找了,鄭嶽平心中歡樂地想著。

逸州和逸塵此時自然也是沒睡,面前擺著的棋盤,早就下了個亂七八糟。逸塵伸手隨便地一扒拉,煩躁地說道:“不下了,不下了。”

逸州抬頭看著他,無奈地笑笑,“那就歇著吧,明天夜兒的生辰,一早還要跟三叔忙著安排酒菜,接待戲班子呢。”

“不想睡啊,哥,你說咱們真的娶了夜兒妹子嗎?”

“若是沒有其他良策,那也只好先這麼辦了,過了風頭再說。”

“可是夜兒不想嫁啊,假的都不想嫁,哥呀,咱們就這麼差勁嗎?”

“又瞎說什麼呢?這有何差不差勁的,夜兒不想嫁,只是覺得當咱們是哥哥,沒有旁的心思就是了,這情分、姻緣一事可不單是好賴說了算的。若說好,咱們兄弟可是比季公子差遠了,夜兒不是也不喜歡。”

“哪有,夜兒妹子不是說她喜歡,她想嫁嗎?”

“你就看不出她心口不一?

“為什麼要心口不一呢?跟咱們,夜兒有什麼必要撒謊,沒準兒還就是讓季蔚琅那個翩翩佳公子,攝了魂去呢。”

“哎,跟你說了你也瞧不出,反正夜兒心裡絕對不是鍾情於季公子的,說是想嫁,怕也還是不想給咱們添了是非。”

“嘖嘖,小小個女娃,想的倒還挺多。”

“誰和你似的,天天心裡就總想著玩呢?行了,歇著吧,靜了心,也好好想想明天怎麼勸夜兒。”

逸州拉起逸塵按他在床頭坐下,自己抬頭看著窗外的彎月,心中忽然有了絲莫名的感慨,姻緣,這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不知上天最後給夜兒的是份怎樣的姻緣,而自己的又會是個什麼模樣。

綺蘿在燈下繡好了最後一針,做給於嘯杉的荷包,終於完成。只是,或許再也不會送出就是了。捏著荷包悽然一笑,綺蘿站起身把它放進了箱子裡,壓在了最底下。

舉步出了屋門,站在小院裡,綺蘿抬頭仰望著夜空,感覺到似乎有熱流在臉頰上滑動。那沉沉在心底的失落,彷彿正在被淚水一點點帶走。有些人,總是你喜歡卻配不上的,有些感情,總是你想要卻要不起的。可是,能遇到這樣一個人,能擁有這樣一份感情,有時便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這一刻,綺蘿心中沒有嫉妒,沒有不甘,只有深深的羨豔。收回目光,抹去臉上未乾的淚痕,舉步要回屋的那一剎那,鏤空的圍牆外,忽然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皓潔的月光下,孑然而立,沐浴著夜色,負手望著夜曇小屋的窗欞。

綺蘿微微地笑了,得不到這個男人的情意,原本也是理所當然,不是因為自己出身寒賤,不是因為自己卑微伶仃,只是她從一開始就晚了十幾年,和一輩子一樣長的十幾年。

再留戀地看了一眼那頎長而孤寂的身影,綺蘿轉身回屋,輕輕掩上了門。

於嘯杉沒有聽見身後的任何動靜,只是專注而苦澀地看著窗前那被燈光勾出的淺淺的影子。這樣站在這個窗前是第幾次了?於嘯杉已經記不清。只是知道,每次回屋前,總是下意識地在這裡駐留片刻,看著那或漆黑一片,或燈影搖曳的視窗,心裡便會有淡淡的滿足。

他知道她在那,在他的身邊,亦在他的心裡。這樣的一刻,還能擁有多久呢?

他心底有說不出的懊惱,結識季蔚琅,這算不算是一種引狼入室呢?夜曇真的會傾心於季蔚琅嗎?以她的執拗性子,這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