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晚上一塊兒去喝一杯？”藍經理提議。

司米樂連忙擺手，“我才初來乍到。住的地方還沒弄好呢！要不等我弄完了，你再請我？”

“哦？喬然沒幫你張羅好？”藍經理好奇的挑挑眉。

司米樂的反應還是笑，“這傢伙忽然改期，下禮拜就回去。我原本以為他起碼要到月底才回去，所以也沒做什麼準備。現下他提到了大半個月，害的我不得不趕過來，什麼準備都沒做呢！”說完，攤攤手，表示無奈。

而我，則被他的話轟炸在原座上。原本喬然是要月底走，但是他自己改期，提前了大半個月，所以就是這個週末走？

喬然怎麼都沒告訴我？心情忽地有些忿忿，然而又有些情緒嘲笑自己，反問自己：喬然為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多？你們倆關係有這麼好麼？現下不是連是不是戀人關係，都已經沒法確定了麼？

“喂！笙歌醉夢間！”司米樂的喊聲在耳邊響起，扯回我遊走的思緒。

我茫然的眨眼，茫然地看他。

司米樂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提著一隻黑色手提包，他像是對我的態度相當不滿意，“笙歌醉夢間，你還在發什麼呆？下班了不知道嘛？”

下班了？我無意識地去看時間。果然，現在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三分鐘了。

“哦。”我表示知道了。

關閉電腦。慢悠悠地開始收拾起東西。

“咳咳”司米樂在一旁，還沒有走。現在重重地咳嗽了幾聲，讓人覺得他是有話想說，而故意製造一些聲響。

抬頭看他，才接觸他的眼，他忙又重重咳了幾聲，咳嗽的聲音太大，太乾，也太假了。

我保持著姿勢不動，看著他。心想他一定有什麼話想說。

咳嗽的多了，他終於裝不下去了。“那個……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而後。還不等我給他一點兒反應，他就講那事情問了出來，“你知道喬然住址吧？我沒座駕，喬然又先離開了。你知道他家地址，就告訴我，我打車去他家。”說完，又畫蛇添足的多加一句，“我現在住他家。”

他住喬然家。我同時想起的還有江水惠，她現在不也住在喬然家嘛。

取過筆和便籤，我快速在紙條上寫下喬然家的地址，遞給司米樂。

司米樂接過，看了看，攥緊在手裡。連道別都沒有，直直往門口走，等手搭上門了，還歪著腦袋自言自語了一句，“奇怪了，喬然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地址，非要我問笙歌醉夢間要地址呢？”說完，拉開門，走啦出去。

我緩緩地撤回眼神，他的話說的根本就不低，一字不落全進了我耳朵裡。司米樂說他不知道，我又怎麼可能知道？

***

司米樂接替喬然的位置已經第三天了。

這三天裡，喬然每天早上都會出現。早上窩在藍經理那兒談事情，中午和司米樂吃過了午飯，帶他回公司後，就走人了。

這三天裡，他沒和我多說過什麼話。僅有的眼神與笑意，卻也那樣的含糊與曖昧。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以為你的那點兒事，我知道的還少嘛？我忍不住憤慨。

“笙歌醉夢間。”司米樂喊這個名字的次數越來越多，喊起來也越來越順口。好像念什麼口頭禪似的。

“司先生，我叫安然。”第NNNN遍提醒他。N的次數絕對大於百。

只是他從來都是那樣故我，偏不記得改。“笙歌醉夢間，你現在還玩遊戲嗎？”

問這個做什麼？

“這幾天有點小忙。”已經很多天沒上游戲看過了。

“哦。”司米樂若有所思，“這週末上不上游戲？”

這週末？這週末喬然離開S市。

“不知道。”

“笙歌醉夢間。我們兩個人也不算是陌生人了吧？”司米樂忽然這麼說。我一時不解，沒有開口。他又說：“這週末喬然和慧慧一起回去。回去前晚，我們打算在遊戲裡慶祝一下，做個告別。你要是有時間，不妨也來看看？這幾天遊戲裡都沒見你面。”

慧慧是江水惠吧？他們倆一塊兒回去啊？我點點頭，知道了。

“另外……”司米樂還說：“我聽來的訊息，貌似喬然這麼急著回去，是辦訂婚的事情？”

我驀然轉頭看他，只瞧見司米樂眼裡的試探。見我的看我，他甚是滿意，微微一笑，“和慧慧的。”

“咔嗒”一聲，有什麼東西被鎖住。身旁極靜，連空氣好像都不流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