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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之前你爹要娶妻時,我娘還說,這是皇上親自賜婚,你再有意見也得憋著,你那後孃絕對會仗勢欺人。我當時就說了,根本不可能,我晏哥可不是普通人!”
陸然滿臉激動,連自家親孃跟他說的悄悄話,都一股腦倒出來了。
程晏立刻攬住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還是你瞭解哥哥我,我可是混世魔王,小爺吃什麼都不可能吃虧!別說皇上的賜婚聖旨,就是天王老子來,我也不可能和繼母和睦相處。我自己有親孃,別的女人休想霸佔她的地位。”
程晏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也不知他從哪兒學來的,頗有些江湖兒女的豪氣。
頓時就把小夥伴們迷得不要不要的,一個個都瘋狂給他鼓掌。
“晏哥,那你諸事皆宜,怎麼還不高興呢?今兒那李老頭可是看你好幾回,我都瞧見他私下對你翻白眼了。”
朱霖忍不住問道。
李老頭就是教他們禮儀課程的老先生,程晏頻頻走神,他自然是看見了,但是對於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學生,他都懶得管。
程晏再次頭疼,因為他說得都是假的,他在繼母面前別說當兒子了,跟個孫子似的,而且還夜夜夢到被她當球踢,能高興得起來才叫奇怪。
“我那不是愁,下回該怎麼整她嗎?”
他輕咳一聲,語氣故作兇惡地道。
“晏哥,她不是求饒了嗎?”
“求饒算什麼,她霸佔著晏哥生母的位置,那就是錯。只要她霸佔一日,就要受一日的苦。”
程晏裝模作樣地點頭:“對,此話甚是有理,你們幫我出出主意,怎麼才能讓她更丟臉!”
幾個少年七嘴八舌地湊在一起,開始出謀劃策。
程晏瞬間鬆了一口氣,雖說他之前是在撒謊,但最後總算又拐回來了,他本意就是想讓大家,幫他想想如何整溫明蘊。
的確,他們第一次交手,他輸得特別悽慘,但是來日方長,不代表他永遠會輸啊。
他這麼年輕,還有無限可能,溫明蘊不過是他成長路上的一塊小小絆腳石,他肯定隨時準備一腳踢開她。
“這個我在行,我娘之前和小妾鬥法,曾經被我偷聽到了,我覺得法子甚妙。”
陸然第一個舉手發言。
“無論男人女人,都講究個面子排場。我們男子更多的是出門在外,行走江湖時要面上有光。她們女人家常年待在後宅,最怕在孃家面前丟臉。”
“對,我娘也是,逢年過節給外祖家送禮,都要和我幾個姨媽攀比,生怕是姐妹幾個裡面送得最少的那個。”
“晏哥,你若是能讓你繼母,在溫家面前丟個大臉,她一定更加抬不起頭來!”
不得不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這幾個紈絝子弟,在學習正經東西的時候,那是一竅不通,但是在整治人方面簡直天賦異稟。
甚至連後宅陰私手段,都懂不少。
溫明蘊坐在椅子上,指揮下人往馬車上搬東西。
今日是她回門的日子,本來應該是婚後第三天回門,但當時她和程亭鈺忙著裝病訛人,完全顧不上,今天也是個黃道吉日,她就準備回門。
夫妻倆收拾妥當,攜手踏上馬車。
這是程國公府的馬車,規格要比溫家的寬敞許多,還能放個小桌子在上面,十分有排面。
“和逆子交流過後,感覺如何?”
程亭鈺問。
“錢我要少了。”
溫明蘊幽幽地嘆了口氣,忍不住質疑他:“就他那樣子,你還要我教他成才,你對他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親爹眼沒救了。”
程亭鈺特別想握住她的手,一起吐槽程晏的腦子空空,但是剛聽到前半句有關錢的事情,瞬間退縮。
打擾了,他不配提錢。
“我不是對他自信,而是對你自信。夫人乃是龍章鳳姿,可與日月爭輝。程晏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還是沒長腦子那種。你馴服他,還不是動動手指的小事兒,豈在話下?”
程亭鈺故意壓低了嗓音,用著一本正經的口吻道。
溫明蘊忍不住挑眉,呵,典型的渣男音啊。
不愧是老茶男,這把她捧得舉世無敵,還不是為了讓她看孩子。
“別捧了,小心沒捧好啪嘰摔地上了。放心,既然拿了你的錢,我自然不會臨陣脫逃。不過還是那句話,我怎麼訓他,你都不能心疼。